“碧，你不要因为嫁了长风，就心向李家，歪着嘴说话！”清潭看到碧，心里惊，脱口道，如今烟夫人和背后的烟家是她安然留在李家的依仗。

“我是嫁了长风，清潭还是小做主给了老爷的，难道你现在心不向着老爷？”碧口齿比清潭伶俐，反唇相讥道。

“我，奴婢，”清潭被碧将，若说不是，那李琎留她何用？她的最终目的是要留在李家的，若说是，烟夫人又怎么看她？“我是小的人，心里只有小，小让我好好服侍老爷，清潭便谨遵主命，不敢有半分违逆。”

“真是个好奴才，”叶睐娘叹息声，两个奴婢在众人面前斗口实在不成体统，“烟家不但教出烟那样的女子，就连奴婢也比旁人明白，”她转头看向李琎，“老爷，妾身在大伯那边时还跟母亲说，要到碧云寺去祭拜，既然清潭这么诚心，昨天竟然过来跪了，想来是极想烟了，不如就让她先到碧云寺去，为抄经祈福，以修来世，想来清潭姑娘必是愿意的，”

说着她向清潭行了个半礼，“我虽说是老爷的妻子，但来乍到，清潭姑娘自幼跟烟，对的好恶自然是极明白的。想来这府里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对，睐娘这个主意好，”齐氏对清潭这种当着众人打自己脸的做法也恨到极，“清潭向就比旁人明白，有她去我也放心，”说着从手上褪下只玉镯与清潭在手上，“你到碧云寺也好好帮我抄上几经书，对了，再帮亲家夫人也抄上几，亲家夫人也最是看重你。”

眼看叶睐娘在烟秋月的牌位前奉了茶，烟夫人便再没有待在李家的理由，齐氏恨她在自己妯娌面前打了自己的脸，直接说累了要回去歇着，将她凉在了那里，叶睐娘虽然心里也不喜这个有些偏执的女人，但她毕竟是烟秋月的母亲，李琎的前岳母，起身送烟夫人出门。

及门，叶睐娘停下脚步，“睐娘进京后有幸与烟结为闺友，睐娘出身不高，幸得伯母养在膝下，规矩礼仪上才不致懵懂，认识烟后，受她指点颇多，”叶睐娘静静看着烟夫人，她比在张家见时苍老了许多，眉间尽是化不开的怨气，“以前睐娘常想，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教导出烟那样的女儿”

什么样的母亲？烟夫人颓然坐在马车上，今天的事，若是秋月在天有知，定然不会同意自己的无礼吧？“什么样的母亲，”女儿走了，只余下个伤心的老母样，烟夫人不住热泪长，她今天确实令泉下的女儿蒙羞，若是再这么闹下去，不但她，怕是烟家的家教都会被世人质疑，“罢了，”

“小，你说那烟夫人会不会听您的劝？”桃子扶了叶睐娘回清华堂，“这人也是，好好的让人不痛快。”

“关键看她的心了，人还得自己想明白了，”叶睐娘疲惫的摆摆手，“怕是几位太太还没有走呢！”

“小那不是咱们府上的大太太么？”桃子猛然停了脚步，“她做什么？”光天化日的哪有嫂子堵了小叔子说话的道理？

叶睐娘顺着桃子的话音看去，只见李琎正与林氏在梧桐树下说话，看两人的姿势，和李琎的步，应该是李琎正要进清华堂却被林氏给拦下了，而且现在，李琎非常不耐。

“六弟，你哥哥他，”林氏怯怯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迅速将头垂下，轻轻咬着嘴唇，仿佛鼓足极大的勇气般，“我知道，蓉娘与你哥哥亏欠你许多，我也私下劝过，可是你大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说到这里，林氏抬起头，仰起洁白如玉的下颌，滴晶莹的泪水静静凝在眼里，“只求六弟大人大量，念着你们是亲兄弟，伸伸手”

“嫂子在说什么呢？”叶睐娘心里微嗤，林氏也太害羞了吧？与自家兄弟说个话，用得着这么难为么？竟做出这种小女儿之来？“怎么不进屋里去？”

“母亲，”林氏显然才发现叶睐娘已经走到跟前，不由吓了跳，旋即垂下头道，“母亲不耐烦看见我。”

“这也怨我们，”叶睐娘站在李琎身边冲她笑道，“今天上午拖着母亲也跟着受累，想来是她太乏了，嫂子自管回去就是，我听府里的老妈妈说，母亲从来不要求你立规矩的，你们府上离这里又远，嫂子是大早就出来的吧？这么冷的天，你要是老这么跑，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亲多严苛呢。”

“我不累，孝顺父母是做子女的本分，何况今日还是弟妹的大日子，”林氏幅心甘愿的模样，“还望弟妹能帮我在母亲跟前美言，嫂子身为儿媳，该有的孝敬不能因为长辈体恤就过去。”

“进去吧，莫让母亲待久了，”李琎也不看林氏，径直进了清华堂，叶睐娘知趣的冲林氏颔首，快步跟上，好人她做愿意做，前提是帮助的也是好人。

林氏怔怔的望着人的背影消失在大红石青边厚毡帘后，手上的绢子早已被她扯的变了形，她父亲是太仆寺典牧署令，个七品的小官，说白了管的不过是牛羊牲畜，这样的出身，嫁给辅将军的庶出侄子，听上去倒也般配，可谁又知道她心中的忧闷与不甘，想自己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嫡出小，却有个庶女出身的婆婆，这样尚且不算，亲婆婆不过个娘，在林氏根本就是没有话语权的奴才，在李家，却要像正牌婆婆个侍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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