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我最擅长的就是听人说话，”

“我也是，”李琎忽然想到叶睐娘在拂云塔上的样子，望了眼叶志恒轻声道，“你有什么事只管使人来跟我说。”

“睐娘来了？快坐，清潭给叶姑上茶，”在庄子里齐氏已经和叶睐娘的了，今日的她攒珠富华勒子，只着家常莲青洋缎团花五福褙子，靠着织金联珠对鹿纹锦靠背，“我这向身体大不如以前，这次搬家也没有请人过来，真是怠慢了你了。”

“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您多像上次那样出去走动走动就好了，”叶睐娘看着身玉兰花枝窄袖衫，月牙白掐牙背心的清潭，她怎么到了齐氏身边服侍？“我看今日夫人的气就很不错，现在李大人深得帝心，好日子在后头呢。”

“唉，还提什么好日子，能这么平平安安康康健健的就行了，”烟秋月的去世对齐氏的打击很大，里面固然有惧怕烟家的缘故，但好端端的个人，还是曾经给自己生过孙子的女人，就因为自己侄女的念之私，生生送了命，想到烟秋月最后那几个月，齐氏也是满心愧疚，“我现在想到秋月，这心里啊”

清潭练的绞了帕子与齐氏净面，“叶姑，我们家老夫人其实最是口硬心软的个人，您最会劝人，又与我家要好，您说说，要是我家在，必定不会怨夫人的是不是？”

你倒是又找到靠山了，叶睐娘淡淡笑，在庄子里她已经感觉到齐氏的转变，“烟最是孝顺不过，又怎么会对老夫人有怨怼之心？老夫人还是往开里想吧，你总是这么难过，李大人心里也不舒服不是？”

“我就爱听你说话，”齐氏抹了把眼中的泪水，“会儿不要走了，就在这儿陪我用了饭，我们在你庄子上叨扰了顿，也让我还个。”

从清华堂出来，清潭眼看了叶睐娘几回，才鼓足勇气道，“我竟不知道我家老夫人在庄子里与叶姑上了，不知道叶姑找我家公子爷有什么事？”从辅将军府出来，齐氏正式成了老夫人。

“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吧？”叶睐娘理解清潭对自己的窥视，但她实在是逾矩了，“碧呢？现在好不好？”

“她，她好的很，”叶睐娘没有放过清潭眼中那抹厌恶，“碧姑娘如今在老爷书房伺候，般人可是得罪不得。”

“清潭姑娘不也挺好么？成日在老夫人跟前服侍？”

“我么，也就是这府上没有了主子，爷让我帮着料理些家务，”清潭强按自得，“也替爷在老夫人跟前尽尽孝？”

“原来清潭姑娘竟然可以替李大人尽孝心了？”这个清潭到现在也只是个通房，以前也是副安静恭顺的样子，所以烟秋月才会选了她，谁知现在竟然轻狂到了忘记自己身份的地步，真是时势造英雄啊，“想来姑娘升娘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我定送份薄礼给姑娘道喜。”

“这个，”说到娘的名分，清潭有些踟蹰，按说李琎让她帮着老夫人料理家里的务，升她的名分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可是年多了，李琎根本提都没提，她在叶睐娘面前虽然表现的似乎很得李琎的欢心，其实阖府上下都清楚，自己不过就是个挂名的通房，几个月李琎都难得想起来她回。而这个叶睐娘，清潭自己是个女人，而且还是烟秋月和李琎身边的女人，她已经深切的感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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