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连忙问，“请！”总不可能所有人都站在你段清檬那边！

郭玉笑道：“罗老是属于那个时代的人，她已过世多年，其成就可供后人探讨研究，后人的画技因感悟她的境界提升。一个开拓者和发展者本就不好比较，依我看，段三姐有此成就，属不易，却不能略胜一筹。”

“郭大师，请继续。”余镜宸认真的听着老者的评判。

“依我看，不相伯仲。”郭玉慈爱的看着段清檬，“但这只是现在，段三姐年纪轻轻有此功力，前途不可限量。”

老家伙，你的意思是她今后的成就有可能高于罗大师？张艺瞪大了眼睛，十分怀疑段清檬贿赂了评判，可她知道，郭玉从不收受贿赂。

“我画出来了，你学驴叫吧。”段清檬希望张艺能够尽早履行诺言。

张艺看看这又看看那，没能找出一句反驳的话，“你……我……”

“连驴叫都不会吗？”段清檬偏头对悯秀道，“牵一头会叫的驴子过来，让张姐跟着驴子学学，免得学得不像。”

“段清檬你羞辱我！”张艺指着段清檬大喊道，十分愤慨的模样。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段清檬反问，“不过张姐若是聪明些，还是多多观摩驴叫，好好学习学习驴是怎么叫的吧？否则，学不像，可是要重叫的。”

对于段三姐这种光明正大的羞辱，张艺无言以对，对方太坦然了，她还能什么呢？而且余公子还在场，她必须愿赌服输，不然落了个输不起的名头，肯定会被人瞧不起。

悯秀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牵来了一头叫声特别响亮的驴子。

“嗯昂嗯昂……”

张艺觉得自己被驴子包围了，哪儿哪儿都是驴叫声，她张了张嘴，看到大多数人看好戏的表情，愣是没能发声。

“学驴叫不可怕，就怕你连驴叫都学不会。”段清檬拍了拍张艺的肩膀，鼓励道：“张姐，你要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会驴叫吗？姐，您的鼓舞听在人耳里怎么那么像嘲笑？要是这姓张的学得不像，众人会觉得她很笨的吧？悯秀听着自家姐恶意的鼓励，在心里乐开了花。

“张姐，众生皆平等，驴叫而已。”余镜宸目光澄澈，话语间并不包含任何恶意。

“昂……”张艺豁出去了，学着驴叫了一声，然后，她破音了。

“连驴叫都学不像。”人群中，不知谁先开了口。

接着便有人，“好难听啊。”

张艺在人们的话语中，难堪得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罢了，我也没指望你那么快学会，等你有把握了再叫给她听。”段清檬指了指悯秀，“各位，墨园会不应该被这种事耽搁吧？”

郭玉点点头，“段三姐得极是，只是不知段三姐是留在此处品画，还是到诗书礼乐数另外五院去？”

“到数园去，我对命、卜、相三术颇有兴趣。”段清檬还记得在仙界还未沦陷之前，人类的数术便十分发达，只可惜在仙界沦陷之后人类没有了成仙的可能，这一门学问就此搁浅。

拿到监督一职的悯秀终于迎来了打击报复的机会，她望着自家姐远去的身影，在心中深深感恩。

段清檬选择的数园没有多少人，甚至还混进了算命先生。一群江湖骗子在那边着胡七八糟的理论，身为数术资深的大妖怪，女王大人孤傲的坐在了一边，思考五位长老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逼婚。

“姑娘有没有兴趣来一卦，卜卜凶吉？不灵不要钱！”那算命的人贴着狗皮膏药，笑嘻嘻的看着段三姐。

段清檬看了她一眼，“我看你印堂发黑，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姐，您不算命就直吧，还拿这种把戏来骗我！别忘了我才是干这一行的！”算命先生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高贵冷艳的转身去找下一个客户。

“段三姐不如帮我算个命？”一个女子走到段清檬的面前。

“没兴趣。”段三姐比那算命的人还要高贵冷艳，把眼前的女子当透明的。

“难道是三姐算的不灵验？”女子促狭一笑。

女王大人成竹在胸，“你可以去看看那算命人的结果。”

·

悯秀把张艺折磨了一顿之后，屁颠屁颠拿着那幅罗上言的真迹到了余镜宸的面前。

“你来干什么？”丹青看到悯秀就想起她先前责怪自家少爷的眼神。

悯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姐这是罗大师的真迹，余公子又一直喜欢，她感激您今日的帮助，所以她送给您了。唉，都是我嘴太多了，闹出了一场笑话。只是家里挂着的赝品未免也太精美了……”

余镜宸不咸不淡的回道：“有什么好感谢的？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我看那张艺因为您帮姐的那几句话，脸都要绿了，哪里没帮上？”悯秀心直口快的道。

面纱下的唇角动了动，余镜宸朝丹青点点头，让他把画收下，又问道：“张姐她……学会驴叫了？”

“学会了，学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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