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

什锦含恨望着叶雨矜，好似什贵妃是因为叶雨矜病死，什家的潦倒之势也是因为她在背后做了手脚一般。

“假好心也罢，真好心也罢，”叶雨矜早已料到什锦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面上依旧是清淡的笑意，“什锦姑娘是个聪慧女子，什大人所说的话想必姑娘明白是何用意，若真的担心未来毁于什大人之手，眼下避到烟城侯府，不失为上佳的选择。”

被说中了心事，什锦下意识心虚地撇开目光，又即可转回，靠着面上做出的利害表情来为自己支撑气场。

“你说得轻巧，谁不知道你心里恨我，只怕我去了烟城，是羊入虎口，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叶雨矜心中却想，若什锦真的去了烟城叶府，告诉了王田芳和叶雨姣因何而来，恐怕非但不会变成羊，还会从满肚子花花肠子的黄鼠狼变成老虎，和叶雨姣成为闺中密友，日日在烟城咒她不得好死。

齐昕笙目光犹如实质，在叶雨矜身上落了一会儿，拍了拍什锦的肩示意她转过来，闻声细语地劝道：“去烟城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你好好想一想。”

“笙哥哥，你怎么能把我向外推？”什锦大颗大颗的眼泪说流就流，冰冰凉凉地砸在齐昕笙的手面上。

她来回转头，看看握着她手的齐昕笙，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叶雨矜，最终撒了手，捂着脸跑出了书房。

红玉正从小厨房又端了热腾腾的红糖酥饼过来，刚欲敲门便被什锦撞倒在地，酥饼落了一地，人也坐在地上低声哎呦。

“你……”

什锦亦被撞得生疼，一见是叶雨矜的大丫头，更是怒从中烧，用力踢了一下红玉的肚子，张嘴就骂：“没长眼的畜生，和你主子一样安的坏心！”

红玉未曾受过这样的气，正欲还嘴，什锦早已哭着跑了出去。

“什么事啊这事，我还没哭呐，你哭个什么劲……”红玉自己捂着肚子起了身，蹲着收拾碎了一地的糖饼。

叶雨矜闻声出来，见红玉这样，猜到发生了什么，扶着红玉道：“别收拾了，让粗使的丫头来吧，她伤了你哪儿没有？”

红玉按了按小腹，只觉得隐隐作痛，摆手说：“不碍什么大事，就是挨了一脚，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根本没有多大力气。”

望着红玉走了，叶雨矜回身进了书房，合上门，安静地坐在齐昕笙对面。

两人目光交缠，齐昕笙忽然起身，从书柜中取出棋盘，摆到桌上，说道：“我们下一局吧。”

叶雨矜便说：“好啊。”

一柱香后，棋盘上的局竟是与先前的残局相同。

叶雨矜道：“未了的棋局，还是要尽快了结了，才能下出新的局势来。”

齐昕笙唇边漾起一丝笑意，问道：“王妃是真心想让什锦去叶府暂居？”

“这是最好的办法，”叶雨矜直视齐昕笙双眸，“四爷左右为难，一边是情，一边是礼，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围办法。”

黑棋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啪嗒”一声，齐昕笙低头看去，叶雨矜已突破了他的包围。

“真是一局好棋，以退为进，”齐昕笙点头道，“啊矜，你始终在以退为进。”

什锦一路跑出了四王府，在门口站住了脚，回头向门内张望。

半响，却也不见齐昕笙的身影追她出来。

好容易擦干的眼泪又滚了下来，什锦不愿叫门口的侍卫看自己的笑话，硬咬着牙狠心上了回家的轿子。

碧玉悄声问道：“小姐，四王爷怎么说？”

什锦抿了抿嘴，双目漫无目的地瞧着手中的帕子：“笙哥哥自然愿意娶我，只是什贵妃刚死，国孝在身，守完了孝才能成婚。”

碧玉蹙眉担忧道：“小姐，那老爷那里说的话……”

“你管我爹说什么，他不过是看笙哥哥许久不提娶我过门的事，所以拿这个话，寻个由头，让我来问一问，”什锦苦笑道，“什么赵钱孙李王大人，我爹那样的人，会舍得放弃笙哥哥吗？”

碧玉默然放下帘子，垂头伴在轿侧，心中越想越觉不对，终究又掀起帘子，对什锦说：“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一趟王府，请四王爷来王府一趟吧，或者请他将您送回去也好。”

想起方才在书房中，齐昕笙劝她去烟城的那些话和自己在四王府前回眸时的空荡院子，什锦心中悲戚，对碧玉说：“你是害怕我说的话父亲不信么？”

碧玉着急地喊停了轿子，回来劝什锦道：“小姐，这些年老爷对您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要您嫁给四王爷，给什家多寻一门靠山。如今贵妃娘娘没了，什家已经有人被开了刀，现在四王爷若不表态，奴婢真的担心……”

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什锦有些愣神，喃喃道：“父亲不会吧……”

莫大的恐惧忽地在心中蔓延开，什锦扶着钻出轿子，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碧玉忙上前搀扶住。

天色已渐暗，什锦站在路口，恍然觉得自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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