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一听，便搁下手中的活计，气道：“又是那个什锦姑娘，主子，我这就去回了她。”

叶雨矜却道：“她既然要来，即便你现在回了她，她也会寻着空儿和四爷说要来探望，不如早让她看了，早日清静。”

“主子！”红玉回身，又低头不情愿道，“知道了，我这就请她进来。”

什锦穿着一身浅桃红的衣裳，映衬得她面如桃花。见叶雨矜躺在床上，却已梳洗齐整，便知道她因病不宜走动，过去坐在床榻前的凳上，询问道：“昨天事出突然，慌乱之中也没来得及询问四王妃的病情如何。”

叶雨矜浅笑道：“无妨，只是摔了一下，静养几日便好。”

“那便好，”什锦垂眸一笑，“说起来，赫连将军真当是关心四王妃，先是在柳家宴席上替四王妃挨了一后背的汤水，昨日笙哥哥与我都只顾着骑马，只有他发现四王妃落了马。”

叶雨矜对于昨日落马前后自己做了什么只剩下零星的记忆，经什锦这么一提，仔细又想了一遍，却只觉得后脑隐隐作痛，仍是一片空白。

什锦见叶雨矜面上有些不悦，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进一步说道：“也是赫连将军将四王妃送回王府的，笙哥哥昨儿也很着急，叫我跟紧了不要乱跑，也跟着赫连将军追了过去。”

知道什锦是什么样的人，叶雨矜只当听她瞎编故事，红玉倒是在一旁听得暗生怒火。

什锦说了一通，目的也达到了，心下觉得痛快，便起身道：“我也就是来看看四王妃，既然四王妃无恙，我也就不打扰了。”

“腊梅，”叶雨矜唤道，“送送什锦姑娘。”

什锦由碧玉扶着正欲走，忽然又转回身，对叶雨矜道：“四王妃可还记得昨日在草场上我们下的赌注？昨日那场赛马，是我赢了，四王妃欠我个人情，不知道四王妃愿不愿兑现？”

她忽然提起打赌的事，叶雨矜一时没有说话，红玉就冲上来推了什锦一把，骂道：“亏你也是个官家小姐，就是这么为人做事的么？我家主子都落了马，赌注自然就算不得了，你还有脸来问？”

红玉性格冲动，三番两次为叶雨矜打抱不平，什锦都记在心里。若不是因为叶雨矜是齐昕笙的王妃，只怕她恨红玉更甚叶雨矜。

碧玉见自家主子被一个下人推了，又收到了什锦眼中的暗示，弯着手指就向红玉脸上狠滑一下，登时就在红玉脸上挖出了一条血痕。

“大胆！”叶雨矜怒道，也不顾齐昕笙的嘱咐，下床将红玉护在身后，大声呵道，“来人！”

来的却是齐昕笙。

他一身官服齐整，手中还提着一包东西，显然是散朝后刚回来。

见四人剑拔弩张，齐昕笙跨进屋中，抬起捂着脸的红玉拨开她的手，瞧了瞧伤痕，对外面候着的人道：“元宵，你带红玉姑娘去上药，拿最好的舒痕胶，别叫这么好的一张脸落了疤。”

“怎么下来了，”齐昕笙握着叶雨矜的手，将她按在床上坐下，“不是告诉你了，这两日不能下床，需要好好养伤。”

什锦担心碧玉受气，便想开口解释，却被齐昕笙堵了嘴道：“你在外面等一会儿，也该懂些事，王妃需要静养。”

待什锦走了，齐昕笙握着叶雨矜的手，问道：“喝药了没有？用过早饭没？”

叶雨矜一一做答，又说：“今天的事是红玉冲动了，只是碧玉伸手便打，太过放肆。”

齐昕笙道：“丫鬟随小姐，什锦就是那个脾气，见谁不合她的意，便要压得人家死死的。”

“什锦有个做贵妃的姐姐，且和舒妃娘娘交好，你不想得罪贵妃，这些我都知道，”叶雨矜道，“只是不能由着她们一直这样胡闹，未免太委屈了红玉。”

“也委屈了我的王妃。”齐昕笙低头，笑着揉了揉叶雨矜的头发。

同叶雨矜说了几句话，齐昕笙叫来腊梅，起身说道：“我出去说说她，待会再过来。”

叶雨矜笑着点点头，目送齐昕笙出了屋门，脸上的微笑转瞬即逝。

什锦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见齐昕笙出来，把头一低，绞着自己的帕子不说话。

“怎么了，”齐昕笙坐下笑道，“红玉的脸上挨了你丫头一下，你倒委屈起来了？”

什锦委屈地开口道：“我不过是来看看王妃，就算说错了话，她一个丫头也敢来推我，我从来没见哪家有这样的规矩。”

齐昕笙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什锦起身往外走，安慰道：“要是在家无聊，你去找齐昕玉玩也可以，去寻你族中的兄弟姐妹解闷也行，你又不喜欢四王妃，何必次次来这里找气受？”

“我谁都不想见，”什锦拉着齐昕笙的衣袖认真道，“我只想见笙哥哥！”

齐昕笙便笑了，反问什锦道：“既然想见我，怎么次次都见到四王妃那里去了？”

什锦哽了一下，忽然抬头瞪了齐昕笙一眼，转脸又笑了起来，有些害羞地说道：“知道了，我以后不气她就是了，我走了。”

什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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