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矜刚一只脚踏上马车，听见叶雨矜的声音，便又放了下来，与齐昕笙并肩而立，看着什锦向他们走过来。

“我不要去骑马了，”什锦道，“笙哥哥，你还是带我去后山玩吧。从前你带我去那里抓过一只小兔子，我还想要。”

齐昕笙没有问什锦改变想法的原因，只是陈述道：“这个时节的后山可没什么好玩的，既没有景致可赏，也没有花草动物，倒是有不少虫蛇，你真的想去吗？”

听到虫蛇，什锦有些退缩，她不想去骑马，无非是担心叶雨矜骑马骑得比她好，在齐昕笙面前又将她比了下去。

叶雨矜瞧出了什锦的小心思，笑道：“不会骑也没有什么，四爷这个皇子中最擅马术的人在此，什锦姑娘害怕摔着么？”

什锦见叶雨矜话里对她挑衅，发誓要在和齐昕笙骑马之前苦练一下马术，非得在那日与叶雨矜一较高下不可。

她想着，虽然齐昕笙方才说过叶雨矜骑术甚好，但女子会骑马的本就不多，想必叶雨矜也就是骑得比较平稳，也没什么技巧可言。

“那就去骑马，”叶雨矜道，“笙哥哥，你定个时候吧。”

“四王爷，骑马这样的事情，你不叫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什锦回头看去，正是赫连竭，便气恼道：“骑马为什么要叫你，你怎么什么都要来，改日京城女子评选女工，到时候我一定请你。”

齐昕笙拍了拍什锦的肩膀，说道：“什锦，不得无礼。”

又对叶雨矜道：“夫人方才说本王是皇子中骑术第一，他可是文武百官中的骑术第一，若说骑马，还真得把他带去才算精彩。”

叶雨矜笑道：“赫连将军年纪轻却战功赫赫，骑术自然不会差的。”

什锦虽不愿意，原本有一个叶雨矜就够她心烦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处处帮着叶雨矜的赫连竭，偏偏此人还是齐昕笙的挚友，她就算烦，也不能求着爹爹让她的贵妃姐姐降他的职。

赫连竭抬头望了望天，说道：“今年的气候反常，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开了春，不如就六日之后，那日正好是官中假期，便那时去纵马，如何？”

齐昕笙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便那日去。”

原本在什锦设想中两个人的约会变成了四人，她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待在这儿听叶雨矜和赫连竭说话，便寻了个由头随着其父打道回府去了。

赫连竭原本便是瞧见什锦又缠着齐昕笙，担心叶雨矜心里会不快活，所以过来插话，见什锦走了，便翻身上了自己的枣红马，策马而去。

叶雨矜自己上了马车，方才坐好，却见齐昕笙掀起了帘子，站在前头对红玉道：“红玉，你出来坐着。”

红玉望了眼叶雨矜，见叶雨矜没有说话，便依言坐在了马车外头。

齐昕笙坐了进来，叶雨矜解了自己的披风递给了红玉，这才与齐昕笙面对面坐着。

马车摇摇晃晃半响，齐昕笙一直望着叶雨矜，却不言语。

叶雨矜被他瞧得烦了，先开口问道：“王爷想说什么便说就是。”

“应该是王妃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就是。”齐昕笙反问她道。

叶雨矜也索性只盯着他瞧，想了想，问道：“从来只听府里的下人说，王爷与什锦姑娘极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什锦与我也算一同长大，又比我小一些，自然关系极好。”

这话说得很对，听在叶雨矜心里，却又觉得不是滋味。

她与齐昕笙的关系在上元灯节时可以算作最好，自那之后，日子过得也算琴瑟和鸣，可她就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无论是日间斗嘴，夜间私语，齐昕笙虽一直是笑着的，柔情着的，但午夜梦中，她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上一世齐昕笙的身影。

那和现在的齐昕笙是不一样的，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有什么在心里呼之欲出，却又隔着一层极为结实的纱，让她看不透答案。

正在叶雨矜神思迷乱之际，齐昕笙握住了她的手。

来自于他的体温让叶雨矜躁动的心立即平静了下来，她笑着问道：“怎么了？”

齐昕笙认真望着她，对她情真意切地说道：“我与什锦的情分，较之寻常兄妹还要更深，她自小便骄纵，无非是官家女子的脾气，本质却是不坏的。我真心待你之前，与她有过不成文的嫁娶约定，但一切都已过去，你不必担心。”

叶雨矜听在耳中，点了头，轻声道：“我知道，只是我与她实在做不成朋友。”

齐昕笙道：“你就当是替我忍一忍，待什锦有了婆家，你再想见到她，只怕也难。”

往后六日，老天爷仿佛是知道天底下的人都盼着开春一般，天气一日暖似一日，绿色一日多似一日，太阳明艳地安抚着沉睡了一冬的大地，四处都洋溢着春的气息。

皇帝从舒妃口中得知齐昕笙与叶雨矜要骑马，很是赞许，直说现在京城中王公子弟多沉溺于琴瑟诗文，爱舞风弄月，不是男儿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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