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凌察觉到了苏牧的冷淡，她将头撇向一边，大有一种怎样都不愿意说话的气势。

“起来，坐在地板上很冷。”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苏牧自然没有回应他，只是一动不动，安静地看着地面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少凌和苏牧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两不说话地僵持着。等了好一会儿，见苏牧当真一动也不动，秦少凌皱了皱眉头，直接从苏牧的背后伸出手去将她半搂半抱起来。

这一次，苏牧却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抗拒着秦少凌的拉扶，而是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秦少凌的心里稍稍妥帖了一些。

然而，苏牧站起身来以后，随手拍了拍自己的外套，拿起包包，看也不看一眼秦少凌，就要径直地朝前走去。

秦少凌看着苏牧的这一举动，沉了沉脸色，在苏牧走了没几步后，他在她的身后低声道：“闹够了没有？”

细细听来，秦少凌的语气中还带着些忍耐和龇牙咧嘴。苏牧闻言，没有再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而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面地朝向秦少凌。

从刚才秦少凌找到这里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秦少凌，但是，秦少凌还是看懂了她的眼神，和刚才楼梯间那匆匆一瞥里的冷漠和决绝如出一辙。

“你觉得，是我在闹？”苏牧没有回答秦少凌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秦少凌抿了抿嘴，语气中的温度有些低，但是相比起刚才苏牧的不理不睬来说，现在她面对面地跟秦少凌交流，已经让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不管是谁在闹，既然是已经过去，你也不必在乎的人，想这么多干嘛。”夜风袭来，刚才秦少凌匆匆从大堂里出来，连大衣都还来不及穿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可是从苏牧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身影依旧笔直挺立，背后是一眼望不尽的黑夜，眼底却似有浩瀚星空。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在的是什么位置，我处在的又是什么样的立场，你高高在上，万人追捧，而我却只是千百员工里面不起眼的一员，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步履维艰。”苏牧淡淡地扬了扬嘴角，却有讽刺的意味。

她说话的声音和平时一样轻柔淡然，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心酸。

秦少凌一时无话，苏牧却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这是这个时候她唯一的情绪出口。

“我不相信这些你都看不到，你不帮我，的确是情理之中，我也从未有过其他的什么想法，只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你明明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你什么都不说……”苏牧就这样直直看着秦少凌，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圈有些红，也许是因为刚刚已经哭过一次了，也许是因为眼眶中有了湿意。

寒风凛冽，将她的围巾吹起来，苏牧的两颊和鼻子被吹得通红，脸小小的，藏在围巾的后面，此时颇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意味。

她看着秦少凌，似乎这个时候他是她视线中唯一的中心点，一字一句地接着说：“哪怕是无甚交情，你明明知道，却为什么不辩白几句，你觉得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你开口是么？”

说着，她轻轻笑了笑，秦少凌看着她越说越远，低声喊了一句：“苏牧。”

其实，苏牧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尽管是这个时候，她说的话也并不全都是主观的情绪，甚至，她已经在竭力地控制住自己，尽量站在客观的角度说出她的想法。

秦少凌自己也许都不得不承认，刚才他不说话，的确是有私心，可原因却并不是苏牧所说的那样。

她只看到了他袖手旁观，满不在乎地坐在一旁，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却没有注意到，当高然挺身出来以一种微妙的立场保护和维护她的时候，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的时候，他沉沉的脸色。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秦少凌觉得有些不齿，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刚才肖劲和苏牧进来的时候，他仍想着刚才高然和她之间的事情，甚至，第一反应便是看坐在刚才角落那位置，高然的神情。

可是这样的想法，连秦少凌自己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又要怎样将它宣之以口，亲口告诉苏牧。

他做不到，多年来的行事作风和他不会轻易低头的原则告诉他，他做不到。

所以，当苏牧一句接着一句，可以算是控诉的话说出来以后，他只能站在那里，无言以对。

“别说了。”秦少凌低声道，说完，他抬起步子，想要朝苏牧走前几步。

“你早就不应该帮我。”苏牧看着秦少凌越来越近的脸，还是说出了这几个字。

“你不应该帮我，不管以前你是从什么角度出发，同情也好，利用也罢，我们早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是我蠢，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刚才居然还有那么一丝幻想，你会不会站出来帮我说话，哪怕只是那么一两句。”苏牧说着，只越来越觉得心中的委屈在翻江倒海，眼底的湿意怎么也忍不住。

她看着秦少凌眼中复杂的情绪，只狼狈地低下了头，越发地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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