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书记的身子摇摆了一下，感到自己像在往下坠，在一个黑漆漆的陷阱里，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

他想，林业局长为什么要这么暗害他呢？他们平时也没什么怨仇啊！固然，他们都是副上跑的车，并没什么利害冲突啊！他想，难道是某个环节出了错？难道是林业局那接电话的人还不明确具体情况？

他问：“你直接打电话给林业局长，要他把事情说明确。”

县委办主任免往了一场臭骂，本该匆匆促离往才是，但木书记的唆使又太让他为难了。他怎么跟林业局长通话呢？这一把手之间的事，还应当是你木书记亲身出马吧？至少，你也得尊重尊重人家吧？

木书记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摆物手说：“算了，还是我给他电话吧！”

话音未落，县委办主任早躲得没影了。

木书记很有些心酸地一边摇摇头，一边打电话给林业局长。电话通了，他换了一副面貌，笑嘻嘻地说：“我们之间似乎生了一点误会吧？”

林业局长问：“是吗？生什么误会了？”

木书记说：“星期一那个搞签约仪式，应当是由你们林业局跟老板签吧？”

林业局长愣了一下，说：“你这是从哪听到的消息？怎么会是我们签呢？按正常思维，也应当是你们签才合适，那些山林都是你们林县的，我们跟老板签分歧情也不公道吧？”

木书记说：“我的懂得是，这签约仪式由你们唱主角，我们林县只是负责安排现场。”

林业局长笑着说：“你啊你啊！怎么会这么懂得？好在，你还打了这个电话过来，否则，锣鼓打响了，却没人登台了。”

木书记心里想，你说登台就登台吗？这和老板签合同的机会还没成熟，你跟谁往签？搞示范点，可以搭台搞搞花架子，但这签合同却是实打实的，不是说什么时候签就能签的。

他说：“这么忽然，我们一点筹备都没有啊！”

林业局长说：“不会吧？你们一点筹备也没有，还搞什么签约仪式？”

这次轮到木书记反响不过来了，说：“这明明是你们要搞的仪式啊！怎么说是我们搞的了？”

林业局长说：“问题应当就出在这了。”

他说，我认为，是你们向副书记提出搞那个签约仪式的，所以，就给顾问了一下，想不到，你却误会是我们搞的了。

木书记说：“我没有向副书记提过啊！”

林业局长说：“你没有提，但你们林县其他人有没有提呢？县长有没有提呢？分管林业的副县长有没有提呢？”

木书记就有点迟疑了，说：“我懂得一下吧？”

他正要放下电话，却闻声林业局长在里面喊，你等一等！就忙又把发话器贴回耳边。

林业局长问：“在听吗？”

木书记说：“在听呢！”

林业局长说：“会不会是副书记的意思呢？”

他说，副省长星期一要来视察，副书记想拿出点东西来，所以，想搞这么个仪式。

他说，实在，你也知道，副书记不是想当市长吗？他要副省长帮他在上面说好话，假如，这次副省长来视察，他不拿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就是副省长这一关恐怕也不好过。

他说，我想应当是这个原因了！

木书记说：“但是，这合同不是说签就能签的，机会还没成熟怎么签？”

林业局长说：“你这话副书记可不爱听了。”

他说，我们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我们能有今天，可以说完整是他的功劳。我们天天说要感恩要报答，但真要我们感恩报答的时候，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们是有条件要上，没条件也要上。

他说，我们事先不是也商量过了吗？万般无奈的时候，花架子也要搭起来，这假戏也要认真戏来演。确实找不到新老板，你可以找几个旧老板，再跟他们续签十年八年的合同嘛！

木书记说：“这么急，他们还不要我们降低条件？”

林业局长说：“尽量做做工作吧？都应当是熟人了，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呢？”

木书记心里想，你认为啊？你认为你跟人家熟，人家就跟你熟啊？谈到钱这玩意，哪个老板跟你熟？不趁火打劫才怪呢！

林业局长说：“多想想措施吧！措施总是有的！”

木书记会听不出那话里的原因吗？签字仪式是必定要搞了，合同必定要签了，至于你木书记用什么措施，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看你怎么把那些老板拉到现场来了。他想，我木书记除了割肉让利，还能有什么本事？

固然，一开端策划这个林业大展，心里就有些底了，就知道搞花架子比干实际更多了。但当着副书记的面，怎么能说“不”呢？再说了，这个花架子没搞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在扮演主角，因此，也没必要一开端就说“不”吧？

到了现在这种状态，木书记现所有的责任都压到他身上，便有些懊悔了。他不是不忠于副书记，不是不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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