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丽倒是没少怪虹虹，说她没有医德，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虹虹笑着说，我有没医德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我的病人。她说，你这种人，不能把你当病人，就应当把你让战士，对你越冷淡，你才更有勇气往前冲。

杨晓丽说：“勇士也有软弱的时候吧？你在我最软弱的时候还要我往前冲，这不是冷淡是什么？”

虹虹就笑了，说：“你这不是冲过来了吗？”

第一个恭喜李向东的竟是石市长。他在电话里说，你前面是儿子吧？你真就运气好，一男一女，凑了个“好”字。他说，你安心在家陪好老婆照顾好孩子。青山市的事就不要挂心上了，企业改制的事也不急，反正也拖得够久的了，不在乎再拖一阵。

大书记却是趁周末回地级市的时候拐过来的。那时候，杨晓丽已经出院回家了。上二楼看了看杨晓丽，也没坐多久，说了几句安慰话，把一个很普通的红包利是放在小家伙小手就离开了。

临上车前，李向东说：“改制的事，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大书记“哈哈”笑着说：“你是让喜气冲昏了头脑。”

李向东说：“什么喜事不喜事啊！愁事倒差未几，都这年纪了。”

大书记左右张看，说：“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可别让杨晓丽闻声了。让她闻声，可有得你好看的。”

他说，你可不能什么好事都占了。老婆嫩孩子小，这不只是好话，也还包含了责任在内。老婆嫩你就要了，孩子小责任重，你就有怨气了？

他说，企业改制的事，你也别放下，这假期一过，工作就要展开，不然，石市长那边就探到我们底细了，真认为我们没招了。

他说，难是确定难的。他们筹备了那么长时间，做了那么多工作，我们一下子就找到漏洞，把人家那么坚固堡垒攻破了，这也太说不过往吧？人家也太没智慧了吧？

说着话，就见表妹走过来。大书记忙跟她打招呼，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回市县了？你帮我装修那别墅和那院子，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多谢，你就跑没影了。表妹笑了笑，说，不用谢。有什么好谢的！大书记说，这阵，你这小姨子够有得忙了。表妹说，也没什么。

大书记上了车，李向东和表妹便目送他离往。两人往回走的时候，李向东问，你那男朋友呢？怎么没见你带他来？表妹说，我们吹了。李向东看了她一眼，问：“怎么吹了？”

表妹说：“很奇怪吗？处不来，不想处就吹了。”

李向东想问，不会是由于我们的原因吧？马上又感到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你李向东算什么东西？表妹会因你跟男朋友吹了？

他说：“总会找到好的。”

表妹说：“找到不到都无所谓。”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不要那么哀观。”

表妹说：“也很正常，以前不也一直一个人过吗？”

李向东心里想，以前和现在一样吗？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吧？不知为什么，他现表妹与以前有些不同了，看似比以前要丰盈几分。以前，怎么也感到身上的衣服显得松宽些，这会儿，似乎该丰盈的处所都丰盈起来了。他吓了一跳，忙就把眼力凑集在她小腹间。

表妹脸一红，问：“你看哪呢？”

李向东忙收回了眼力。那一刻，他想起以前和杨晓丽跳进岩洞寻找光明时，曾让杨晓丽做过一次人流，想表妹不会也生那种事吧？不会那么巧吧？假如真那样的话，这局面真不知怎么收拾？

他问：“你没事吧？”

表妹问：“我有什么事？”

李向东不知怎么开口，支支吾吾的。

表妹说：“有话你说啊！”

李向东心里便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哪会那么巧呢？应当不会的。

表妹问：“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反问她：“那你有什么要跟我说？”

表妹说：“真是可笑了，明明是你有话要说的。”

李向东喉结滑动了一下，说：“你可别怪我多嘴。”

表妹说：“不说就算了。”

李向东狠狠心说：“别墅的那件事，不会有什么手尾吧？”

表妹问：“有什么手尾？谁知道？谁都不知道。”

她忽然像明确了什么，脸刹一下红了，你乱说什么？你的想像怎么那么丰富？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她说，我说过的，不要再提那事了，你还提什么？你懂得尊重人好不好？李向东很烦恼，想自己怎么就不尊重她了？自己不就是由于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才问她才关心她吗？但他又问自己，你是真的关心表妹吗？你更像是关心自己吧？怕会有什么手尾弄得自己为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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