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郝记者第二天接到李向东要接见她的电话时，很是怀疑了一阵，想他一个大市长，找她这小记者干什么？这么想，心里不由一跳，想不会是主编把那稿子交给他了吧？今天一早回来，主编说，由于暂时有一个稿子必定要上，所以，把她那稿子撤换了。她心里就在打鼓，就猜忌主编会不会跟她玩权术？

接到李向东的电话，她就不得不往这方面想了。当时，她很气愤，想你这主编也太卑鄙了，太不是人了！你不用我的稿子就不用了，怎么还拿往打小报告谄谀李向东？想你把我小郝当出头鸟打下来，对你有什么利益？难道我小郝还要挟你坐不稳主编的地位了？

后来，小郝记者想，这应当是好事啊！假如，那主编一直扣着稿子，那稿子反倒消费了。他把稿子交给李向东，李向东召她往一阵批评，稿子还不是又回到她手里，这样，她就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擅自处理那篇稿了。

小郝记者才不怕你李向东批评呢！

别认为我一个小记者怕你大市长，我小郝说的是真话，说的是事实。她想，那李向东倒是要警惕点，别批评我小郝不成，反被我小郝当面把你驳得一无是处！

小郝记者对自己争辩的口才是非常自负的。

因此，敲开李向东办公室的门，小郝记者就紧绷着脸，很有一种找上门来理论一番的神情。

李向东一见小郝记者，便“哈哈”地笑，说，你好！说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他跟小郝记者握手。小郝记者只得笑了笑，那笑却让人感到很别扭。她问，感谢我什么？李向东说，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啊！当时，假如不是你及时赶到，及时禁止，我可能就要挨那些农民一阵毒打了。

小郝记者心里想，你就是被农民一阵毒打也是活该，谁叫你鼓动包庇司机那么看待一个农民呢？尽管，那农民也有不是！她想，当初真不应当跑得那么快，真应当让那些农民毒打他一顿。不知为什么，小郝对这个很有一种成熟魅力的男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李向东让她坐，还亲身给她倒茶，茶倒满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小郝记者喝茶吗？喝得惯这么浓的茶吗？小郝记者说，还好吧！就端起杯儿，举到鼻尖下，闻了闻那飘溢的茶香，说，李常务市长喝茶很讲究。这会儿，见李向东一脸热情，她也不好板着面貌了，想我就看你跟我玩什么招？想我就以静制动，看你出什么招，见招拆招！

李向东问：“小郝记者在报社工作几年了？”

小郝记者说：“年底就三年了。”

李向东说：“时间不长吗？”

小郝记者不知他什么意思，看着他不答。

李向东说：“听说小郝记者的笔风泼辣，占理不饶人？笔名叫什么了？指天椒！”

小郝记者说：“每个人都有什么的作风，我爱好实话实说，爱好不粉饰自己的观点。”

她想，有点那个味道了，他开端把话题往那方面引了。

李向东问：“昨天生撞人的事，你有什么见解？”

小郝记者愣了一下，想我什么见解，你会不知道？我那稿子你可能没看吗？她想，你就装吧！我也跟你装，装得比你还要傻。她说：“我感到，那个农民也太可恶了，他竟敢拦路诱骗，也不看看是谁的车？他胆子也太大了，假如，司机不刹车，他逝世了还多一条阻碍公务罪。”

她说，那些农民都是糊涂虫，不分青红枣白，也不明事情真伪，就对你们下毒手，假如，你大市长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把他们一个个抓进监狱，他们也是咎由自取。

李向东笑了笑，知道小郝记者言不由衷，听出那话里有些许炸药味。他把话题岔开了，还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他问：“你就没现这样一种现状吗？”

他说，他们不完整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心里积存着一股怨气，恰好碰到这事，也不管是非对错，就借题挥一哄而上。

他问，这叫什么？

他说，现在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新名词，叫“非直接利益冲突”。

小郝记者心里不禁跳了一下，想不会是这么回事吧？这些天，她在大山村采访，就感到到大山村的农民对政府很有怨气，总感到政府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难道那些农民真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借题挥？

她看了李向东一眼，想这人看问题不会那么准吧？想这只是一种偶合。他为了替自己开脱，碰巧找了这么个理由。当官的要开脱自己，不是总能找到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吗？

李向东说：“你应当对大山村有所懂得吧？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应当正好在那里采访。你没有现，大山村的农民有这么一种不满情绪？”

小郝记者想，领导就是领导，思考问题，解决问题就是技高一筹，把自己的责任开脱了不说，反倒掉过枪口将了她一军。她笑了笑说：“我倒没这种感到。我倒感到，大山村的农民挺朴素的。”

这么说了，又感到自己这是睁眼说瞎话，忙补充道，当然，那个拦路诱骗的农民不算。

李向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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