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粮饷乱兵擒主帅 问方略驿站访元戎(1/4)

作品:《崇祯皇帝

话刚出口,便听屋外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我说此人靠不住,果然如此。方才校场上便胡言乱语,不是人多早一刀将这个软骨头杀了,省得背地里出卖弟兄。”话音甫落,嗖地一箭透窗射來,杨正朝大叫一声仆倒在地。袁崇焕急忙一口吹熄了灯火,闪身躲避。郭广大喝一声:“拿刺客!”院外脚步一阵纷沓,随即刀剑相击,呼喊不断,整座巡抚衙门登时乱作一团。

宁远城南临渤海湾,北依山丘,东西南北各长一里半有余,城墙外包砌青砖,内用石块砌成。墙高三丈二尺,底宽两丈,上宽一丈六尺,城头的女墙高至六尺。城墙四面各辟有城门,外有半圆形瓮城,以护城门。城墙四角设角台,东南角台上建有魁星楼。城池高大结实,城门上的箭楼,重檐高耸,气势雄伟壮观。城内东西、南北街十字相交,钟鼓楼端居正中,紫墙青瓦,重檐高耸,气势巍峨,方型城堡式楼座,十字券洞,构成东西南北通道,最上一层正中高悬着新镌的匾额,大书辽东重镇四个金字。钟鼓楼与南城门之间,铺成青石甬路,太平钱庄、盛世楼几家商号生意甚是兴隆。钟鼓楼往北不远有一片高大的青砖瓦房,坐北朝南,门前石狮雄峙,立有直入云霄的旗杆,东西各建辕门,山墙高大,这便是设在宁远的辽东巡抚衙门。辽东巡抚毕自肃正在书房捧着准备上奏对案沉吟,不住叹气道:“哎!疏本上了几道,至今却仍不见粮饷,都四个月了,户部竟这等难么?”起身踱步,几个來回,咬牙道:“若再无粮饷解到,已是死路了,哪里还顾得什么情面?”急急地濡了笔在疏本上添写道:“群情已愤,祸乱已迫。近日又有匿名揭贴在宁远鼓楼前,倘诸军共为,臣与饷司粮厅庸得保有首领乎?关门一重之藩篱,再令决裂大坏,主计者既不为诸臣身家惜,独不为朝廷封疆计乎?”掷笔在案,余怒未息,自语道:“误粮饷即是误国,这兵败失城的罪名哪个担待得起?”

已是定更时分,白日的暑气消散殆尽,夜风竟有一丝凉意,几条人影悄无声息地摸到衙门的墙边,搭着人梯轻身而入,循着灯光而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如此乱闯!”毕自肃恼怒地喝问。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为首的蒙面人道:“噤声!我等是什么人,到时自然会告诉你,走吧!”

“去哪里?”毕自肃并不畏惧,在辽东多年,他见惯了刀枪死亡。

“鼓楼。”

“我知道你们迟早要來,粮饷不到你们便会到。”毕自肃并不挣扎,任凭他们绑了,塞了嘴巴。

鼓楼前灯笼火把亮成一片,几十个手持刀枪的士卒站在楼前,毕自肃远远看见楼前几根粗大的木柱上已绑着三个人,定睛细看,赫然是宁远总兵朱梅、推官苏涵淳、州同知张世荣,个个衣衫破败,满身血污,不由面色一阵惨白。众士卒七手八脚将他推过去依样绑了,便在一旁生起篝火,吃酒取乐。天已大亮,才将四人口中的破布取出,挨个审问。

朱梅想是憋得久了,大吸几口,竟连咳几声,惨笑道:“巡抚大人,沒想到你也要遭此毒手。”

毕自肃见他喘得如牛一般,知他气喘的旧病又发作了,关切道:“觉得心口如何?”

朱梅摇头道:“有如一团烂棉花堵了,气息总是不够用。哎!大人替卑职上了乞休的本章,卑职正等得心焦,时刻盼着回籍安享几年清福,看來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这把老骨头埋在辽东也好。”一连说了几句话,朱梅脸已憋得紫黑,如酱猪肝一般,满脸的悲凉之色。

旁边的士卒啐道:“朱梅,你这龟孙子,病得要死,却不忘侵吞粮饷。格老子的,你晓得买房置地讨小妾回家养老,爷爷们舞刀弄枪地玩儿命,却连饭也沒的吃,不教爷爷们活,爷爷们也放你不过!”刷地又是一鞭子打下去。

毕自肃气得须发戟张,厉声喝道:“住手!朱总兵身染沉疴,如何经得起这般的鞭打?”

那人嘿嘿冷笑着走过來道:“毕自肃,老狗嘴里岂会吐出象牙來?你身为辽东巡抚,就是辽东的土皇帝,这三个龟孙子都受你节制。快说!他们克扣的粮饷送了你多少?”

唰唰两鞭打在毕自肃身上,夏日衣单,鞭鞭见血,毕自肃疼得浑身颤抖,骂道:“你这混账东西,怎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污口害人?我毕自肃生与孔孟为邻,自幼读圣人书,便知忠君报国,朝廷俸禄虽薄,不义之财却丝毫不取,哪里有什么克扣粮饷之事?”

“你这老狗牙齿倒还伶俐,事到如今,还敢狡辩?若不是你们这等狗官克扣,军中何致缺饷四月?得了好处还要脸面,我等的肚皮哪个來管?”那人冷笑着,甩手一鞭打在毕自肃脸上,登时隆起一道血痕,鲜血顺腮而流。

朱梅嘶哑着喊道:“杨正朝,你这狗头!此事不关抚台大人,大人四月前已上本请粮,不惜得罪朝中权贵,谁知你、你们竟这般恩将仇报。”

杨正朝哼了一声,转身对后面十几个同伙儿道:“大伙儿听到沒有?这狗官说什么四月前便为我等向朝廷请粮,如何今日还沒到?这些狗官哪里有什么仁慈的心肠,说什么为我等请粮饷,哼!想是为他们自家讨要的吧!若沒粮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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