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刹那之间，虽然陈封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岳山怎么能不清楚，他已经败了！

而且，一败涂地，刚才只要陈封想的话，就可以一瞬间将他的脑袋轰个粉碎，而他是绝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的。

“小子，你胆敢！”

他嘴角一阵蠕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封，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岳山心已经凉到了谷底，他彻彻底的明白过来，自己和面前的年轻人，在实力上有根本的差距。甚至于，远远强于他这个形意拳派的掌门至尊。

怎会强到如此的地步？这怎么可能？

岳山的瞳孔急剧收缩，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在那一刻，几乎要停止跳动了。他纵横武林数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败的如此彻底，如此干脆。

“小子，你……为什么不动手？”

陈封冷冷一笑，“迂腐的老古董，杀你干嘛？”

“如今的武林，已经没落到了何种地步，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那些门阀世家将你当成棋子来摆布，你还感到很光荣是吗？”

“你，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面对这个威名赫赫，年逾七十的老者，陈封不留丝毫情面，对着他一顿痛斥。

岳山感到有些无地自容，他甚至想要死在陈封的手中，而不是承受如此的侮辱。

他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死死盯着陈封，眼睛之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你以为自己是讲道义的武林正派，那些人就会对你奉若上宾，别瞎想了！”

“亏你妄活了七十多岁，岂不知，如今的武林，只有利益二字，即使是那些处处出茅庐的年轻人，也比你懂得这一点！”

“什么道义，什么名门作风，全部都是扯淡！”

岳山被陈封骂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他只是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软弱无力，被一个后生如此指着鼻子叫骂，而他却不能反抗，这种滋味，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那张师行就是形意拳派内部的一颗毒瘤，若是不尽早将其拔出，日后消亡的，就是整个形意拳派！”

“他会将你们门内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腐蚀下去，直至你们的宗门彻底被覆灭。如果你真的想要重振形意拳派威望的话，那就仔细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陈封目光在岳山身上一扫而过，看着他有些呆滞，同时夹杂着震惊和愤怒的眼神，缓缓摇头。

刚才若是他不想收手，那么现在岳山根本就不可能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自己说话。

形意掌门，武林尊者？这些名号在他面前皆为土鸡瓦犬罢了。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不过，他知道这岳山素来为人正直，虽然迂腐，但是终究不是一个坏人，他不想就这么杀掉这一个老头子罢了。

能醒悟的话，最好还是让他自己醒悟一番吧。

说完这一通话之后，陈封没有停留，甩身向着李家大门走去。那里，客厅中灯火正亮，李清璇还等着他一起观看一步肥皂剧的大结局呢。

看着陈封离开的背影，岳山心口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

他年逾七十，可以说阅尽了无数人事，无论风光还是落魄，都没有受到过像是今天这样的屈辱。

这小子的年纪都够当他的孙子了，竟敢用那种语气对他痛骂一顿，让他感到无比的憋屈。

但是，对于陈封的指责，他却一句话也无法为自己辩解！

甚至于，在陈封的痛骂之中，他恍然之间还想通了许多之前一直没有仔细考虑的情况。

其实，这些真相一直都潜藏在他的心底，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只是，自尊，执拗，傲气，让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他幻想着只要自己秉持着从小养成的侠义之心，就可以让一切都走上正规，不过，他显然想错了。

如今这个武林，早已不是早年的那个武林了。

若是他一意孤行，怕是终将会悔恨终生。

陈封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岳山还盯着那空荡荡的路面，心中巨浪滔天。

“此人一身修为，竟然是……”

他终究是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吐出口，只是这这字眼太神圣，他一直都是放在内心深处。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

静静的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站了一会，岳山的头脑已经清醒起来，他冷静的将刚才陈封的话复盘一番，愈发感到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老了，确实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不过心中的那份狭义之气，却是永不磨灭，他依旧想为这个武林，做出些什么。

他知道，也正是得益于自己坚持数十年的这份狭义之气，所以，陈封才会饶他一命。

他长长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向着来时的方向疾步而去。

此刻，天江城外一处旅馆之中，形意拳派六大旁系的强者正坐在一起商议对策。

他们不甘心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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