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们早已饿死在饥荒、**、攻城……

“主子对我们的恩情是我们这辈子都还不完的，我们今生今世，都将追随在主子左右！”

“对！只要主子吩咐，这劳什子官，我吕六不做也罢！”

王小豆看二人如此态度，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

“你二人的心意我明白，但今时已非往日能比。吕六，你身为大将军，忠的只能是朝廷，而非我个人。”

“主子！”

吕六焦急的想要解释，王小豆却微微抬手拦下了他：

“我知道你想说这官不做也罢，可这官我想让你做。”

“一来，你身为吕家唯一的子嗣，建功立业光耀门楣是你的责任。二来，你身居要位，旁人难免会拿此事攻讦于你，如今朝廷看似安稳，内里却是风雨飘摇，你这里不能出任何差错！”

吕六越听，神色也越发郑重。

王小豆见他终于听了进去，心下稍安。

“而且，一个奴才的身份，是不能求得官身的。”

待说完这句，吕六神色越发清明。

“三来，庄家可没跟我签卖身契，你舍得庄姑娘嫁给你为奴为婢吗？”

这最后一句无疑抓住了吕六的软肋，吕六羞愧的低下头去。

“我已传信给马大虎，你们在衙门里的存档也已经消去，至此之后你们就是自由之身。”

说完这些，王小豆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下去。

了了这庄事，以她对这二人的了解，这二人非但不会同自己断了干系，反而会更忠于自己。

而她，如今并不需要他们的衷心。

人心易变，他们的未来已不是她能掌控，再留着这份主仆的名义，只会埋下祸端。

“主子！”

吕六心里还在做些天人之争，鲁豁却打断了几人的思绪。

只见他面庞刚毅，一如此刻他坚定的一颗心：

“主子，我与吕六不同，这莫大的家业还需奴才帮您打理，念秋也同样是您身边之人，鲁豁没有这样的顾虑，更不想离开主子身边。”

“求主子，不要赶奴才走！”

正在犹豫的吕六心里猛的一惊，禁不住羞愧起来。

他怎么如此忘恩负义，竟真的动了脱身奴籍的心思？

要知道当初这身份，可是他跪着求来的。

如今功成名就，他若离开，算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做出表态，王小豆便已深深叹了口气：

“鲁豁，有句话叫做树大招风。你如今打理着这么多铺子，难免不会有人眼红。有心人若是要查，总能查到这处来。到时候我们即便想要掩饰，也肯定掩饰不了。”

“我给你两条路走，要么捐个小官从户部一点一点往上爬，以你的能力不用过多久就能有所成就。如今相公在朝里十分艰难，若你在户部帮衬，他才能轻松些，我也会更安心。”

“要么做为皇商，除了王记，我手下所有庄子田产都给你，咱们自此再无往来。只一点，他日我若有所求，你必倾囊相助！”

嗡～

脑子里一阵嗡鸣，鲁豁彻底傻了。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一边是滔天的富贵，一边是无上的权利，这两样他从来也没想过的东西，如今竟摆在他面前让他来选。

他知道，主子她从不开玩笑。

那么心里面一定是有什么深意在。

有什么深意呢？坐在一旁全程看好戏的石长生却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这小家伙，可比狐狸都狡猾呢！

两狐狸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端起茶杯来慢慢等着二人想清楚。

终于，底下的鲁豁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眼睛倏地一辆，扭头看向身旁的吕六，见对方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多谢主子恩典！”

二人同时像王小豆行了个大礼，笑意自王小豆那张初露风华的脸上弥漫来。

送走了王小豆，三人默契的重新回到了书房。

“恭喜吕大人，恭喜鲁老爷！”

石长生笑眯眯的朝二人拱拱手，二人顿时尴尬起来。

“石大人就不要开玩笑了，你也知道，主子的此举是有深意的。”

鲁豁无奈摇头，一时感慨万千。

“不错，左右主子日后会是王妃，身份上也会是我们的主子。如今没了这张纸，比有它强。”

吕六捡起地上的碎纸，一片片放在烛台上烧成了灰烬。

“王妃此举，是在为王爷考虑。”

石长生也收起了脸上的玩味，神色紧跟着郑重起来。

“如今小豆的身份，缺的可不是两个能为她鞍前马后的奴才。不知鲁兄有什么打算？”

鲁豁将自己拉出了沉思，唇角微微勾起：

“自然是主子需要什么，我做什么。”

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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