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叹了一口气，故意一脸愁容道：“绣姐儿，你可还是在生我的气？大嫂的话你是信了？何莺儿做的事，怎么可能是我指使的？”

苏锦绣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方敏又道：“你我一样，都是乡野女子出身，我自嫁进来，便一直不得何家人的喜欢。大嫂说我指使了何莺儿，她的良心都不会痛吗？那大房一家子眼皮向来都是高高儿的，哪里能看得上我这种出身卑微之人？那何莺儿又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如何会听我的话？”

这话，其实也是半真半假。

真的是，何家人的确是有些看不上她，觉得她出身粗鄙，不堪为一府主母。

假的是，何莺儿做的事情，当真与她无关吗？

苏锦绣不信。

进来奉茶的杨嫂也不信。

“绣姐儿，你莫不是真信了她的话，觉得诬告柳秀才的事情，是我挑唆的？”

苏锦绣一脸为难，“何夫人，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你才来解释，不觉得太晚了吗？”

一说这个，方敏眼泪都掉下来了。

“绣姐儿，我也是没法子呀。我家老爷信了大嫂的话，便笃定了是我所为，我被下了禁足令，这才解了禁，便出来找你说话了。”

她身后的嬷嬷适时道，“柳夫人，您是不知道我们夫人在何家的日子过地苦呀，什么人都上来踩一脚！我家夫人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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