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安。”

墨白推着那个不说话的男人，试图让他找到些理智，“你很重哎。”

在听到这么一句话，在不远处守着车的小李捂着嘴，偷偷地乐着。

顾维安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紧张墨白。

他松开她。

这胡同本就暗，加上今晚无月，四周阴森森的。

“你今天在发什么神经？”

这话是嗔怪。

他的心情怎么说呢。

多多少少，被她这么说得有些喜悦。

“小白。”顾维安抓着她的手，着急地说：“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

墨白被顾维安这句话逗乐。

女孩红扑扑的俏脸，灵眸含着的笑意，顾维安固然这暗夜里看不到，却也能想象她因听这句话害羞的样子。

“你以前对我不好吗？”

顾维安忽然的告白，拉扯墨白心房的那处柔软，“还是说你现在犯了什么错事？需要我往体谅。”

“墨老师。”

小李站在胡同口，刚刚在卢婆子家里知晓墨白现在往柳河小学教书，他打心眼儿为她感到到自满。

最重要的是顾师长看上的人儿，准是优良的。

他决定为顾师长做担保，扯着嗓子喊：“顾师长最近都在忙着开会，而且开会的都是男同道，没有看女同道的时间！”

被小李这么一转达，顾维安的俊脸腾一下子烧起来，他喑哑着嗓子呵斥道，“小李。你往车上守着！”

耳旁传来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墨白单手扶着腰，连那音色都随着增长几处喜悦：“你们部队的子弟兵，可真可爱。”

顾维安单手又将墨白禁锢在怀里，他的声音急促，“先前我便说过，不许看其他的男人。”

他的话很霸道，像发布着她是他的国土，属于他身材的一部分，并且不容侵占。

“顾维安。”

大概是人将欢乐糟践到了尽头，总会带些哀伤，墨白闷闷道，“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顾维安的身躯微颤。

是啊，她跟他的过往，她都忘了。

是由于感到太过沉重，糟糕的，总大过那些美好的，所以不如全部舍弃。

“你以前是不是就认识我？”

她警惕地问着他，另外在心里又有些忐忑，总感到假如被自己这么一问的话，似乎谴责自己不该随便这么失往。

“认识。”

即便是黑得不见五指的胡同里，顾维安仍然闭上眼，深深地从肺腔里喷出一口吻，“我从年少时，便认识。”

而我所有快活的回想，皆是由于你。

“顾维安。”

墨白从男人的怀里探出脑袋，她仰起脖子，“那你可以给我说说，我们过往的事情么？”

男人的脸露出一抹苦涩，他双手按着她的单薄的肩膀，即便沧海吞没了桑田，他们不再是彼此的样子容貌，他对她的情绪，始终如初。

“很多时候，忘记并不是件坏事。”顾维安勾起薄唇，“小白。我们的现在与未来有许很多多的事，何必拘泥于已经回不往的过往。”

他的话，醍醐灌顶。

墨白点点头，“你说的，我都认同。”

云层散往，皎皎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

墨白看着眼前这个站的笔挺的男人，他对她敬礼，坚定道。

“我顾维安对你以下说的话，不是作为六十年代海城军区顾师长，不是作为八十年代兰城军区的二等兵，而是作为个人，态度最端正的宣言。”

“墨白同道。”顾维安润了润嗓子，似乎有些话，此时不说，以后找不出时间和气氛重新展排。

“我们平日最崇尚的，便是全心全意为国民服务的宗旨。在个人生活中，我顾维安一直严于律己，谨遵组织的教导。”

“未来的革｜命事业，是坎坷的，波折的，但同时又布满着光明。我想与你结成伴侣，为了华夏的繁荣昌盛，共同献出菲薄的气力。”

告白的最后，顾维安警惕翼翼地问道，“你的意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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