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尔格将军，一切都筹备好了吗？”大祭司又缓缓地问道。

“是的，明天一早他们就可以出发。”

“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往追寻属于你们的命运。”大祭司举起手里的权杖，算是离别了。

“谢谢大祭司的祝福。”众人行礼，缓缓退出了寝宫。

“亡魂化成的鬼面骷髅会凝视着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在等候你们的开释……他们已经在峡谷里待得太久了，每一夜都在哀伤吟唱……”

随从带着大家离开，缓缓地关上了大门。

寝宫里只留下了廓尔格将军和大祭司，大祭司缓慢沉重地问道：“喔……我亲爱的将军，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我们的守护真的没有意义了吗？”廓尔格将军问道。

“将军，命运的年轮已经将我们碾碎，我们已经被时代抛弃了，是时候了……是时候了……”大祭司喃喃地说道。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子弟又该怎么办？从出身的一刻起，守护黑河就是我们的责任！”廓尔格将军有些激动。

“不……不再是了，他们接过了我们的责任，幽灵权杖会回到它应当往的处所，而我们，也该为了未来打算……”大祭司微笑道，“将军，黑河将会由摆渡的灵魂守护，我开释你们，往吧……”

“我们该往哪儿？这是我们的家。”廓尔格将军流下了眼泪，他并非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哪怕在那个200公里外世界上最穷苦的处所，他见过不用油就可以发光的灯，见过那些钢铁制作的四轮汽车，那些镇子上的人们，用惊羡的语气对他谈起过更远方的世界，那儿还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然而这些对于守护黑河的人们而言，那些美好离自己太远远，远远得恍如隔世！

“一千年前，为了守护黑河我们来到了这里，一千年后，为了未来，我们同样可以走出往，将军……放下吧，我能看透一个人的过往，但不能决定任何人的未来，未来在你的脚下，在这里……”大祭司用手指导了点头，又朝廓尔格将军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握紧，“在这里……攥紧自己的命运！”

在这个凝固千年的城堡里，廓尔格将军感到了无助，一种被命运抛弃的无助，但大祭司的话，让他重新燃起了盼看，自己的祖先来到这里，将命运牢牢地和这个要塞维系在了一起，同时也将生命凝固了一千年！要塞外的人们早就抛弃了那可笑的铠甲，那粗笨的长剑，这些应当在100年前就静静地躺在博物馆中的物件，是这个要塞最可贵的传承，而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将军，对逝世往的人我们已经问心无愧，对活着的人，该开释他们，往追寻自己的命运了。”大祭司缓缓地说道。

“但是……”

“我会亲身往和先人们解释……快了，很快了，假如要受到处分，那就处分我的灵魂游荡在黑河边，等候那永不会再来的亡灵雄师吧……将军，他们会开释所有的灵魂，但我们不要决定别人的未来，该由他们自己往追寻……”

……

迪克等人出来的时候，多斯还站在大殿里，他看到了迪克，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现自己对他的遭遇爱莫能助。

“那个装神弄鬼的瞎眼老头！”迪克心坎的烦躁又涌了起来，

这将是决定自己未来的一夜，柴科夫等人都各有心思，大祭司似乎看穿了一切，他那浑浊的眼睛后是一颗通透开明的心灵。他已经老迈得无法再转变什么了，只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子弟一些力所能及的指引，大家想着事情，感叹着这个要塞的历史，感叹着在这儿生存的人们的不易，没有注意迪克放慢了脚步，凑到了多斯眼前。

“克里斯多夫没让你找我吗？”迪克低声地问道。

“他们只告诉我，该让咱们见面的时候就会见到了。”多斯摊了摊手，表现自己也很无奈。

“该逝世！”迪克骂了一句。

“难道您认为我们该拿着机枪武装游行吗？”多斯反问道。

固然这些佣兵有着最先进的兵器，可以轻而易举地击溃这里所有的人，但面对这个千年要塞，要塞里守卫了千年的军人，同样是军人的佣兵自心坎而起的尊重已经决定了他们会放弃这次赚钱的机会。

“我们不干了。”多斯说道。

迪克很想发怒，但多斯说得并没有错，这儿固然是那么的落后，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蛮横，然而现代的文明在这凝固的历史前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只能按照它那既定的规矩循规蹈矩，任何一点儿逾越似乎都被心坎禁止。

“看在老天的分上，你总得帮我做点什么……”迪克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多斯说道。

没有人会关心自己的未来，那个瞎眼的老头不会，迪克信任眼前的多斯也不会，那该逝世的想看自己热烈的柴科夫更不会！迪克固然还做了其他的筹备，但也需要一些武力的援助，而他此时只能哀求多斯。

多斯从大衣里拿出一把手枪，递给了迪克：“我只能帮您这么多了，迪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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