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雨矜悠悠转醒，见齐昕笙在身侧搂着自己睡得真熟，动作轻巧地从他怀中脱身出来，赤脚下了地。

躺着还好，一起身，她便觉得腰肢酸涩，腿也有些发软，不免回头瞪了一眼齐昕笙的睡容。

昨夜穿在身上的舞衣被齐昕笙粗鲁脱下，从桌边到床榻，扔得慢地都是，水袖还挂在床幔的玉钩上，看得叶雨矜脸颊一红，赶忙别过脸去，不再去瞧。

她走到桌子，倒了杯水，小口抿下，干涩的嗓子受了水的滋润，略微舒适了些。

“啊矜，倒些水来。”

叶雨矜回头一瞧，齐昕笙露着半个精壮的身体，侧支着头正笑望着自己。

将手动喝剩的半杯冷水递予他，叶雨矜翻身上了床：“就这个，你喝吧。”

齐昕笙望着她，神色暧昧，一仰头，便将那半杯冷水饮入口中，喉结微动，又从她身前横过手，将被子搁到了床边的小桌上。

叶雨矜闭眼不去理他*暧昧的眼神，紧了紧被子，把背影留给他。

齐昕笙却不管这么多，伸手将她柔软温热的身体抱在怀中，爱抚着她身前的柔软。

“齐昕笙！”叶雨矜回眸怒目而视，“你不累，我还累，把你的手收回去。”

齐昕笙笑着谈条件：“你面对着我睡。”

她无奈，只好翻身对着这个昨夜将她折腾了半宿的男人，闭目养神。

“王妃的舞姿很美，比赫连姑娘的要美。”齐昕笙道。

“赫连姑娘工于手上的舞和腰间的巧力，脚上看着自然差些。”叶雨矜闭着双眼，轻声说道。

齐昕笙把玩着她的长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赫连兰那支舞是特地为父皇准备的，若是可以，我想让你去教她完善一下步法。”

叶雨矜倏地睁开双眼，望着齐昕笙，少顷，点头答应道：“我教她可以，只是赫连姑娘若做出什么惹怒我事情，到时候王爷可别为难。”

齐昕笙璨然一笑，吻上了叶雨矜的红唇。

用过早饭不久，未待叶雨矜去找赫连兰表明习舞一事，赫连兰便自己找上了门上。

介时叶雨矜与齐昕笙正在书房之中，一个弹着古筝，一个在旁边静听，端的是琴瑟和弦，相敬如宾。

赫连兰原本是怀着撞运气的心思，假装从竹林中漫步过来，想瞧瞧看齐昕笙会不会在此，不想遇见了齐昕笙，也遇见了叶雨矜。

“赫连姑娘。”叶雨矜停了手，笑道。

齐昕笙亦回头望着赫连兰，点头微笑示意。

“四王妃，四王爷，”赫连兰屈膝行礼，有些不确定地望着齐昕笙道，“您的双眼……是否能看见了？”

齐昕笙微笑道：“太医开的方子果然有效，虽没有完全恢复，但可以瞧见模糊的轮廓了。”

知晓齐昕笙的双目可以视目，赫连兰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昨日她拿了齐昕笙的帕子，受了他的安慰，便觉得齐昕笙是个多情的男人，若是能瞧见自己青春娇媚的容颜，定会将自己留在府中，作为侧妃。

眼下齐昕笙的双眼渐好，赫连兰便觉得是天赐良机，是上天要她改变自己嫁给老皇帝的命运。

“王爷，既然你的双眼可以看见了，请容臣女再跳一舞给王爷欣赏。”赫连兰垂眸，巧笑嫣然。

叶雨矜起身道：“正巧，我亦会一些舞步，想向赫连姑娘讨教一二，不知赫连姑娘意下如何？”

赫连兰不解其意，既想在齐昕笙面上显示自己的舞姿，有个衬托她的绿叶正好，又怕叶雨矜是深藏不漏，实际功力在自己之上，便犹豫着没有回答。

她的心思在齐昕笙与叶雨矜二人眼中实际上是相当于透明，齐昕笙开口道：“独舞岂有意思？”

说罢，向着叶雨矜坦然一笑，惹得叶雨矜一记眼刀。

“本王亦想见见王妃与赫连姑娘会舞出什么别样的风景，如何？”

赫连兰见齐昕笙对她开了口，一狠心，咬牙道：“臣女自然是愿意的，不知王妃会跳什么舞？”

“水袖，”叶雨矜说道，“不第后赋菊。”

我花开后百花杀。

赫连兰心中一凛，推脱道：“此次来京，臣女并没有随身带着水袖。”

叶雨矜瞧着她一笑，说道：“这有什么要紧的事，府中旁的不多，两件水袖还是有的。”

见推脱不过，赫连兰只好道：“如此，请容臣女更衣后，再于竹林旁的庭院之中与王妃一舞。”

不第后赋菊，原是黄巢所做的诗。

所谓“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等的瑰丽境界，恢弘气势，由宫廷乐师普奏成乐曲，以古筝与琵琶为器乐，一时被誉做“天下第一曲”。

女子水袖柔中带刚，正与此曲相配。

齐昕笙亦知晓此曲，看向叶雨矜的眼神里便带了几分惊诧。

“不知王妃身上，还有什么是本王未曾了解的？”

叶雨矜下巴微抬，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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