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

叶雨矜心中讶异，她还记得此次入宫前，府内的嬷嬷拿她的妆扮与容妃作比。

舒妃见她反应，反问她道：“怎么了？笙儿和你提起过？”

“不是，是听桂嬷嬷偶然说过，”叶雨矜道，“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四爷的母妃。”

四下无人，只有树上积雪被寒风吹落的啪啪声，舒妃在一处亭边停下了脚步，神情似在追忆往事。

她看着叶雨矜，慢慢回忆道：“容妃出身五品知州府邸，这个身份虽是大家，但在宫里却是排不上名号的。当年皇上巡游江南，对容妃一见钟情……”

听了开头，叶雨矜便已料到了容妃此后的结局。

对有着花容月貌的女子，男子多是见色起意，待女子容颜老去，能得尊重已是善终。

果然容妃继续道：“生下大公主后，容妃就变得嗜睡起来，人一天一天的没精神。到了大公主五岁的时候，笙儿又出生了，容妃的精神更一日差似一日，顾不上两个孩子，大公主便被皇后带走抚养。”

“待笙儿长到五岁，容妃不过三十岁的人，头发却已白了一半，容貌也像是五十岁的老人，性情也暴躁起来，皇上开始着太医细心诊治，太医却说是心病，药石只能辅助，难以根治。时间长了，皇上也不爱见她，任由她病死宫中。我看不过，就将笙儿带到的身边抚养。”

一个不受宠爱妃子的孩子，今日能成为皇子中爵位最高，最让皇帝看重的人，叶雨矜不自觉握紧了双手，她无法细想齐昕笙这些年来都是如何度过的。

“娘娘所说的秘密，又是什么？”

舒妃眼中闪着泪光，一把握住叶雨矜的手，极为隐忍地说：“我与容妃的情分虽没有很深，但她生时与我同居长庆宫内，闲事互相陪伴，也算得上朋友。她是个什么事都要发泄出来，难以憋在心中的人，为此得罪了许多人。”

回头望了眼养心殿，叶雨矜靠着直觉问道：“皇后娘娘？”

“正是皇后！”舒妃道，“容妃一年倦比一年的精神并非是心病，她是个性情中人，怎会心力交猝至此。皇后有一种香料，闻久了，人就会无缘无故地晕倒、吐血，到后来，便是老去得较长人快许多，脾气暴躁，思维呆滞。”

恍若惊天霹雳，叶雨矜想起自己上辈子到了末尾，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正与舒妃所描述的不差分毫。

“皇后……”叶雨矜喃喃自语，有些她不曾注意过的事情慢慢连接成串，惊出她一身冷汗。

舒妃哀愁地嘱咐叶雨矜道：“好孩子，我是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人，今日看见有你这样真心待笙儿的人，我这个为人母亲的心，就放得下了。”

夕阳西下，将要晚膳时，病榻上的皇帝终于睁开了双眼。

“史太医，皇上的病到底有无大碍？”见史太医重新诊了脉，皇后神色凝重，眼神不住地向床帐处望，一副深切担忧的模样。

既然皇帝已醒，皇后自然没了阻止旁人探视的理由，殿内如今围满了皇子公主和妃嫔，个个都盯着史太医，生怕他嘴中说出一个“不好”。

自然，这忧虑极小是担心皇帝的身体，多数是记挂着自己的命运。

史太医老态龙钟，费力地跪下回道：“龙岩丹效果很好，皇上已无大碍，今后好生调养，想必不会再出现突然晕厥之事。”

皇后长舒一口气，对众人道：“史太医所言大家都听清楚了，各位忧虑皇上，皇上和本宫都明白。但目前皇上需要的是修养，若无事，大家还是都回去吧。”

皇帝已醒，年纪在十四岁以上的皇子都没了在宫中逗留的理由，皆向着龙榻一拜，便带着家眷出宫，打道回府。

四王府中人多数自建府以来便跟在齐昕笙身边，荣辱和齐昕笙与共，昨夜听宫中传出消息来说皇帝突然不省人事，个个都难以安眠，悬着心守了一晚上，直到切切实实看见了齐昕笙的人，这才把心安回了胸膛。

“四爷！”红玉红着一双眼，眼底是淡淡的青色，“主子，你们可算回来了，叫我们好生担心。”

叶雨矜伺候齐昕笙脱了外头的大毛披风，转手递给红玉，吩咐道：“知道你担心，眼睛都熬红了，这里有我伺候着四爷，你先下去睡吧。”

红玉有些不大高兴，还是接过披风收好，抱着毛毯出门回屋安寝去了。

更了衣，两人在木桶里泡着，火炉和热水的暖将屋内熏得漂浮着白雾，洗着洗着，两人偶然碰到的双腿不自觉地就挨到了一块儿。

叶雨矜睁开眼，笑望着他，装作不知道说：“水底下好像有东西碰我的腿。”

齐昕笙的手悄悄伸过去，一下捉住了她的脚腕，将人猛地拖到水中，自己也没入水下，抱着叶雨矜交换了一个吻。

热水从桶边蔓出，打湿了波斯地毯，也无人问津。

叶雨矜踢着双腿在他怀里尖叫着被抱起，放倒在了贵妃椅上。

“你别，”叶雨矜笑着躲开齐昕笙的手，“我有事情要和你讲！”

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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