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九殿下，什锦小姐安。”叶雨矜行了礼，重新握住了齐昕笙的手，方才与齐昕笙斗法过招的灵巧机敏已敛去，换上了温和大方的笑容。

齐昕笙任着手被她握住，点头算做回了问安，奇怪道：“你们二人如何在一起，来这儿做什么？”

“还不是笙哥哥入宫也不和什锦讲一声，”将眸子一垂，什锦微嘟起唇，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姿态，“今天是冬至，我特地亲手做了笙哥哥喜欢的百合南瓜露送到王府，但是你却不在。”

“诶——”齐昕玉打趣笑说，“话不可这样说，四哥新娶了媳妇儿，自然事事都以王妃为先，一时半会忘了我这个弟弟你这个妹妹，也不是什么错处。”

齐昕笙也不恼，瞧了瞧仍然不大高兴的什锦，松了叶雨矜的手，过去覆上了她的额头。

“大病刚好没多久，太医不是嘱咐过了，你身子太弱，上回闹到那种境地就是因为不注意，大冷的天还出来走动什么。”

什锦这才开心起来，拉着他的手故意撒娇给叶雨矜瞧：“我在四王府等了好久，九殿下碰见了，说他要进宫问安，说不定能遇到你，我好几天不见你了，就跟着过来了。”

四人一道向宫外走，什锦一路缠着齐昕笙，一会儿要他带她去静安寺求香囊，一会儿要他来府上吃她做的饭，齐昕玉和叶雨矜默默跟着，倒像是外人。

齐昕玉越走，心里的负担就越重，话憋得也越多。

他知道嫁给齐昕笙的是他的阿矜，而不是叶雨姣时就想直接闯进四王府问问他的阿矜，为什么嫁过来的是她。

是不是当初她在叶府同他讲的那些绝情的话也是为了这个，是不是他四哥逼她，或者有旁人逼她，她才会这样做。

叶雨矜走在齐昕笙身侧，丝毫没有注意到另一侧焦躁不安的齐昕玉。

四王府、九皇子府和什府在三个不同的方向，到了门口，什锦还欲把齐昕笙拐到家中用饭，甩几个脸子给叶雨矜看，以报上次的一巴掌之仇。

叶雨矜岂能不知道什锦这个闺中少女的浅薄心思，直言道：“天色已晚，什锦妹妹还是早日回府，省的家中担忧。如今四王府虽多了我这么个嫂子，但什锦妹妹又不是外人，若想你笙哥哥了，就多多来玩。”

一番话摆明了自己女主人的身份，也把那暧昧不清的哥哥妹妹撇得明明白白。

齐昕玉在旁冷了心，沉声道：“四哥，别过。”

便跨上骏马，飞奔而去。

原本想气这个明摆着不受齐昕笙喜爱的破落户，却反被叶雨矜给气了回来，什锦一口气堵在胸口，晃眼间又瞧见叶雨矜腰间竟挂着齐昕笙的玉佩，当即差点在皇城下就掉了眼泪。

“什锦，乖乖回家，笙哥哥过几天再去看你。”

眼看什锦那模样就要委屈得哭起来，齐昕笙不禁想起小时候顽皮，有次不经意弄破了她的手指，什锦哭得余音绕梁，三日未消的事儿，赶忙把人亲自送上马车，哄了一通才告别。

叶雨矜始终含着笑意在车前等他，见他送走了什锦，将缰绳送到他手里，温柔说道：“王爷，回府吧。”

到了府前，刚下马落轿，就听府里一个豪迈的男声传出：“嘿！柳管家，我说什么来着，赶早不如赶巧，今天旁人没见着四王爷，我一来就能见到了吧！”

赫连竭拎着两件皮衣，身后一群小厮还捧着一溜串的鹿、野兔。

“呦，四王妃也在，见过四王妃。”赫连竭拎着东西别别扭扭行礼，脸上因为风雪的吹打泛了一片红。

齐昕笙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又闲不住，跑到后山上打猎去了，就让管家赶忙叫人帮着收下这些东西，笑道：“年年冬天都要往我这儿送东西，知道的说你闲得慌打猎自己吃不完做人情，不知道的还当我欠了你的东西，年年来讨债。”

“你看看，见了舒妃娘娘喝多了说胡话了不是，”赫连竭指着齐昕笙嘲笑道，“哪有讨债的还带着鹿肉大毛衣服来的，快让四王妃煮点醒酒汤吧。”

“将军有所不知，”叶雨矜走到齐昕笙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这借钱之前，借钱的是大爷。可借出去之后，欠钱的才是大爷，雍正皇帝登基前追国家欠银的事，将军可曾听过？”

赫连竭难为一笑，摇头说：“这我还真没听过，四王妃，要不你给我讲讲，长长我这个粗人的见识？”

“好啊，”叶雨矜向内一摆手，做出请的姿势来，“今日我亲自下厨，答谢将军送来的鲜嫩鹿肉，就当是这几年将军送来物件的抵偿吧。”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炭火温暖，羊汤飘香。

叶雨矜亲自为齐昕笙盛了一碗羊肉汤，递到他手里。

那边闻着香味就已食指大动的赫连竭早就喝了半碗，一拍大腿感叹道：“四王妃这手艺绝了，说句冒犯的话，若是咱边疆将士能喝着一口四王妃的羊肉汤，那突厥还算个什么事儿。”

齐昕笙一向不爱喝这些汤汤水水，他这个皇子出生的人，从小受皇上喜爱，虽没养成纨绔子弟不着调的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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