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段距离，谭小清就能听到细细的呻吟声，但那并不是男女之欢的声音，而是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发出的低吟。

齐霁白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他回过头，对上她惊恐的目光，“害怕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做什么？”谭小清眉头紧皱。

“这里是瑞文会所，消遣娱乐的地方，别害怕。”齐霁白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至于我要做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又走了一段路，谭小清被带进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然而，看似很小，却很深。进去后，还要穿过狭长的通道。

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谭小清紧张得停下了脚步。这里就如同鬼屋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大舌头鬼怪来吓她。

此时的她，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齐霁白身上，她哀求道：“霁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出去吧！”

“有我拉着你，你还怕什么？”他的脸色阴沉，却不再紧握着她的手腕，而是换作握住她的手。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谭小清本能地闭上眼，抓紧了齐霁白的手臂。

齐霁白拍了她的头一下，“怕什么？又没有鬼。”

谭小清微微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一个梳着脏辫的“大叔”，赤膊花臂的，对齐霁白满是恭恭敬敬。

“齐二少爷，这就是谭小姐吧？”

“没错，按我说的做吧！”齐霁白松开了她的手，坐到了一旁。

“谭小姐，您这边请。”

原来这个大叔是个纹身师，刚刚类似于电流的声音就是纹身仪器的声音。

“谭小姐，请把左手伸出来。”纹身师已经准备就绪，谭小清恐惧地看了看齐霁白，他正翻看着杂志，根本无心搭理她。

如同电钻一般的纹身针就要触碰到她左右的无名指之际，她“啊”的惨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齐霁白，我不纹，我害怕。”她继续向齐霁白发出哀求。得到的却是命令般的威胁，“你不纹的话，我就让那个姓程的永远做不了律师。”

“好，我纹。”谭小清没有任何的犹豫，这让齐霁白的拳头攥得更紧，手中的杂志被他攥得枯皱无比，却还消不掉他心头的嫉妒。

他不知道，谭小清那句看似平静的话语背后，透露的是深深的绝望。

纹身的感觉没她想得那么可怕，针轻轻刺在她的手指上，酥酥麻麻的。刺青逐渐成型，谭小清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霁字，她不由得轻笑。

“你笑什么？”齐霁白质问。

“我笑你自私。”谭小清的语气尖锐得不带一丝修饰，“齐霁白，你这个人可真自私，心里藏着一个，还要霸着一个，最后又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毁了三个女孩的幸福，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啊？”

齐霁白被她激怒，走到她面前，扼住她的下巴，“我不许你这么说！”

谭小清奋力掰开他的手，指甲划到他的手背，印上了三道血痕。

“你够了！齐霁白，真的够了！我已经对你够忍让了，好好想想吧！你现在对我除了占有还有别的吗？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罢了！这段时间你做的这一切跟渣男有什么区别！”

齐霁白怒吼道：“我爱你！我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你！我一直都爱你，这辈子我不会再爱别人了！”

他的双手紧握着谭小清的两肩说完，却突然松开，独自冲了出去。

纹身师洞悉一切似的默默叹了口气，将一个图样递给谭小清，“这是半个月前，他让我帮他纹的。”

其实在齐霁白肩胛骨的位置，纹着谭小清名字的缩写。

谭小清仔细盯着那个图样，用手将其揉成一团，颓然蹲下，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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