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从今天开始，你谭小清的生活我们不会再过问，是好是坏都跟我们没关系。不管你是被家暴也好被虐待也好，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路是你自己选的，该付出的代价你自己付，到时候后悔了也别回来找我们！”

谭小清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仿佛只能点头回应。

谭妈妈立时流下了眼泪，“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小清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怎么能看着她羊入虎口？”

“妈，您言重了，他不会对我怎样的。您知道我为什么爱他甚于程澈吗？”

谭妈妈疑惑地望着她。

“因为他爱我的时候，爱的是原原本本不需要任何改变的谭小清。我不需要有多优秀，不需要追赶他的脚步，因为他只要我是我就够了，我跟不上的时候他会停下。”

“我爱程澈的时候爱得很累，异地恋早就榨干了我们的人感情，可他不一样，他就在我左右，他是那种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人。”

“我和程澈在一起的时候，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干，做辩论队队长，学习，安抚社员……很多事情过后才能轮到和我谈谈恋爱。但他不同，如果我们一早就相识于高中，他是会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我异地的人，如果我们相识在大学，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不安的人。即使我们相识的很晚，他还是那个时时刻刻在我身边的人。”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现实把他逼得在亲情和爱情当中选一个的时候，在他还没做出最终选择之前，我就自作主张替他做了选择。我那么了解他，他那样的人，就算最终不是两全其美，也不会主动放弃其中之一。我对我们之间的爱情太不信任了。”

谭小清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跟父母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也是说得最深的一次。

谭妈妈从眼眶湿润到眼中含泪，里面满满的都是心疼。

更让谭小清不敢想的事，她爸爸定定地沉默良久，叹出的那口气中，包含了无奈、妥协与接纳。

从小到大，她父母对她都不是很了解，在他们眼中，她大概还是那个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的单纯小女孩儿，却无意中已经背负了这么多。

许是人变得复杂了，也就坚强了。

谭小清全程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齐霁白准时在八点敲了敲门，谭小清开了门：“你来了。”

“收拾好了吗？走吧！”

“进来坐会儿吧！马上就收拾好了，等一下我，可以吗？”

谭小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最后一个词总是要问他可不可以，如果不可以，她就不做。

“好。”

谭小清转身回了房间。

谭家父母异常的平静让齐霁白有些不舒服，让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谭妈妈倒了杯水给他，“小……齐是吧？坐这儿吧！”

“不了。”

谭爸爸也开口道：“坐吧！”

齐霁白直直坐了下去。

“你以后可不要欺负我们女儿，小清就交给你照顾了。”谭妈妈边说边抹眼泪，“我知道我女儿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是，但是她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麻烦你不要为难她，她从前很爱笑的，这次回来都没见她笑过。”

许久之后。

齐霁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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