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两人似乎很久都没有过这样心平气和地在车上单独地相处了，这段时间以来，哪次见面不是剑拔弩张，氛围紧张的？

想到这里，苏牧难免有些感慨，在苏母家里度过的短短时光纵然美好，但是现在却还是要踏上回去的路了，要回到自己的住处，回到公司，回到工作上。

失落的情绪就像潮水一样袭来，让苏牧觉得连窗外的夜色都黯淡了几分。

“怎么，不舒服？”秦少凌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苏牧，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将头歪在一旁看着窗外，看起来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大概是没有想到秦少凌会主动和自己找话说，苏牧稍稍坐正了一些，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说：“没有，可能是累了。”

“嗯，累了就休息会，我送你回去。”秦少凌一边说着，一边游刃有余地操控着方向盘。

苏牧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一件事情，秦少凌也压根没有问自己住在哪里，就开着车说要送自己回去了。

“你知道我住哪？”这样想着，苏牧也问出了口。

秦少凌闻言，挑了挑眉头，说：“你住哪？”

苏牧：“……”

车上，因为车程算长，所以秦少凌打开了音乐电台，车里徜徉着舒缓的音乐调子，苏牧听着很是觉得缓解疲惫，就这样眯着眼睛，也能够休息一会。

秦少凌见苏牧闭着眼睛正在休息，也没有开口去打扰，而是默默地将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

车子平缓地在道路中行驶，夜色阑珊，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

到了苏牧的住处楼下，秦少凌才轻轻拍了拍苏牧的肩膀，叫醒了她，“到家了。”

苏牧懵懵懂懂间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了秦少凌难得温柔的眉眼和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这让她忍不住有一种错觉，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没有变的感觉。

但是当她看向窗外，看着那熟悉又有一丝陌生的建筑的时候，才醒过来，哪里是一切都没有变呢，分明一切都变了。

今晚结束，她将回到自己的生活中，独自面对那些生活带给她的挫折和机遇，回到房子里后，也将一个人面对着夜晚。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苏牧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她竟然有些想念之前和秦少凌一起的日子了。

轻轻摇了摇头，赶走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苏牧理了理头发，才对秦少凌说：“好，谢谢你送我回来。”

其实刚才苏牧有片刻的愣神，秦少凌是看在眼里的，他看见她眼中的神色变换许多，却也想不出她心里面是在想什么。

但是秦少凌能感觉出来的是，似乎今天晚上有很多东西都和以前不一样，也有些感觉是要从心里呼之欲出，却也怎么都说不出来的。

他不知道苏牧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有着这样的想法……

苏牧下车以后，眼看着秦少凌也要从驾驶座上下来，她忙走到秦少凌的那一侧，说：“我已经到了，自己上去就好了，你快回去吧。”

秦少凌放在门把上的手突然松开了，看着苏牧的眼睛，一时间沉默，顿了一会儿，他才淡淡点了点头，说：“好。”

他似乎在期待着苏牧对他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苏牧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秦少凌便莫名感觉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不好受，像是想要拼命抓住一些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

苏牧上楼后，看着房子里面的灯光亮了起来，秦少凌才发动车子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苏牧竟然不自觉地做了一件她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做的幼稚事情。

上楼进了客厅以后，苏牧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脱鞋也不是放包，而是一反常例地“蹬蹬”跑到了房间里去，走到窗户前站定，往下看。

她不知道怎么去说明自己当时的那种心情，大概是好奇，紧张，期待……许多种不一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吧。

当她看见秦少凌的车子还在楼下的时候，才觉得一颗心好像落了下来。

站了好一会儿，见秦少凌终于将车开走了，苏牧的心里又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开始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质疑，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她又在期待着什么？

苏牧揉了揉脑袋，大概是因为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车上的氛围太美好太宁静，让她有了些别的错觉，也许又是因为自己压根没睡醒，晃神了。

只是当苏牧洗完澡收拾好以后坐在床上对着笔记本电脑的时候，还是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场景，就像是在脑海里面驻扎了一样，怎么都赶不走的感觉。

那个时候苏牧在苏母的家里看见秦少凌的时候，心里面真的是突然有一种很惊讶，也夹杂着一些惊喜的感觉的。

他说要来给她过生日，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原来他竟然会记得她的生日，而且明明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却还是像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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