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阳松有意拉着王菁走在后面，低声问道：

“老王，今儿这情况有点不对啊，怎么把程志斌和上官婉云两个也叫来了？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王菁笑道：

“‘死鬼'，猴精猴精的哈，是我叫上他们的，这有什么不对的呀？”

“呵呵，好你个老王，快告诉我，是不是家里回信了，那边怎么说？”

阳松急问道。

王菁惊讶道：

“‘死鬼'，连这你也能猜到？还真服了你了。”

说着，前后左右看了看，悄声道：

“就在昨天，家里传话过来：任其发展，静观其变。”

阳松停住脚步，皱眉思索了半天，喃喃道：

“八个字？太少了，信息量太大了。”

王菁冷笑道：

“管它什么多了少了大了小了？只要有人盯住这事就行了，老娘我只管咬着牙配合演戏。”

阳松一怔，苦笑道：

“也是，我们都不过是一枚小棋子儿，本色出演就行了。但愿最终别弄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一抹忧愁爬上王菁眉梢：

“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松子，你帮我看着他点，我不想看到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嗯，我明白的，姐。”阳松点点头。

两人各自散去。

寒假，阳松和苏珊娜先是驱车沿加州一号公路南下，到圣何塞“硅谷”考察了一天，继而沿着海岸线直奔洛杉矶，在吉恩、文昌贵的庄园里拜会了两人，又在市区及好莱坞游玩了两天，然后折转北上，游览了大峡谷国家公园、米德湖和拉斯维加斯，并在拉斯维加斯度过了圣诞节。

一路上，大凡遇到美丽的自然风光和布局精致的小镇，二人都要稍作停留，拍下大量的照片。

至于食宿，两人也不太挑剔，大多住汽车旅馆、吃汉堡、三明治、烤香肠，有时甚至就钻进睡袋，在汽车里囫囵过一夜，倒也别有一番况味。

这一通走走停停，眨眼三十天的假期就过了一多半。回到学校时，正好是1984年1月10号，中国农历腊八节。

阳松要“口留香”餐厅老板特意熬煮了一锅腊八粥，请苏珊娜、王菁、付秋萍等人品尝。

店外寒风凛冽，店内温暖如春。几个人围坐在桌旁，一人端着一碗滚烫的腊八粥，就着几样时令小菜和两碟泡酸菜，吃得津津有味。

苏珊娜鼻尖上沁出几粒细小的汗珠，伸出舌尖撩了撩鲜红的嘴唇，意犹未尽的感叹道：

“论起美食，还是中国的最好。无论是什么食材，在中国人手里都能玩出各种色香味不同的花样，真让人馋涎欲滴，永远也不觉得厌倦，不像汉堡、披萨，连续吃两天就难以下咽。”

付秋萍笑道：

“是啊，中国美食冠绝天下。不过，对我们来讲，它不仅仅只是美食，它还是家的味道；吃着它，心里也就装满了对家乡的怀念，对亲人的思念。”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眼神飘飘渺渺的，不知望向何方。

“吓，说那么多干什么？”

王菁呵呵一笑，拖着腔调说道：

“我们中国老祖宗一句话早就说尽了：食色性也！苏珊娜，你个‘死鬼'对这句话已经作了最好的阐释，每天既享受着中国美食，又享受着中国美色，所以滋润得不行。你瞧你那皮肤、那脸色，这些日子越发娇嫩欲滴，吹弹得破，还不都是让这美食和美色浇灌的，你就知足常乐吧！咯咯。”

阳松发现，经历了一些事后，王菁说话越发大胆泼辣，他就是脸皮再厚听着也觉得有点发烧。

偏偏苏珊娜分不清中文“浇灌”与“娇惯”，更不是个懂得含蓄的主，眨巴着两只大眼，委屈的说：

“哪有？大松鼠都有好多天没娇惯我了。”

王菁、付秋萍哪里会想到苏珊娜会错把“浇灌”听成了“娇惯”？以为她和其他西方人一样，开放直率得露骨，连这等话也敢放在桌面上说出来，不觉齐齐一愣，又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两人前仰后合，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方才止住。

阳松臊的满脸通红，真恨不得把头钻到裤裆里去。

苏珊娜却茫然不知王菁和付秋萍因何而笑得这么开心，正要开口问，阳松忙在她腰间掐了一下，站起身，说：

“这老板也真是的，都吃完这么半天也不知道给我们筛两杯茶来。我去催催。”

不想王菁又来了一句：

“别走啊，我说‘死鬼'，你的最终目标是包养几个女人啊？你看看这里都有三个了，你就真不怕我们把你吃穷榨干喽？”

阳松满怀悲愤的看了王菁一眼，急匆匆仓皇而去。

王菁又呵呵大笑。付秋萍忍住笑，指着王菁说道：

“你个促狭鬼，阳松这个小兄弟人真是不错，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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