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松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王菁在电梯里的一句话清晰的回响在耳边：

“我们和青春有个约定。”

这两人关系肯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阳松心里冷笑着问道：

“老程，你谈朋友关我鸟事？你怕的只是王菁吧？”

“嗯，哦不。我是想，当初我们三个人一起同机飞过来的，平常走得也比较近，这事总不好瞒着你俩吧？”程志斌慌忙解释道。

“哦，老程，不用多说，我不管你和老王什么关系，但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过几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给老王丢个音，行吧？至于其它的，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别伤了和气。”

阳松继续直截了当地说道：

“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最好和那女孩...叫上官婉云是吧？...你们先处着试试看，摸摸她的底细，别急着像两只饿狼似的绞在一起。时间还长得很。你千万要记住一点：守住底线，不做有损人格、国格的事！”

程志斌听阳松说的有点露骨，脸一红，表情尴尬的笑道：

“那是自然。瞧你说的这么正儿八经的，有那么严重吗？”

“艹，这年头，万事皆有可能。”

阳松丢下一句，和程志斌前后进了教室。

但阳松第一次上课走神了。

这些天，接连发生在李家栋、席瑞琳、费德平、程志斌身上的几件古怪蹊跷的事把他搞得心神不定，连带着对许多人和事都开始疑神疑鬼起来，甚至....阳松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往深处想。

直到下课回到公寓做饭时，阳松仍然有点心不在焉，眼看着锅里冒出一阵青烟也浑然不知。

王菁在一旁察觉不对，轻声问道：

“嘿，锅里要糊了哎。松子，你有心事？”

“嗯，哦，没。”阳松语无伦次，一时惊醒过来，忙将一锅番茄炒蛋盛起来，怔怔地看了王菁半天，才低声问道：

“王菁，你和程志斌熟悉，知道他家里人的情况吗？”

王菁吃了一惊，问道：“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已经习惯阳松和苏珊娜“老王”前“老王”后的叫她，此刻突然听他一本正经的叫自己的大名，心里莫名的有点不安。她知道他有着良好的家庭教养，是一个不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饶舌搬弄是非的人。和阳松“同居”了这么长时间，他可从来没有打听过自己的情况，也没见他胡乱打听过其他人的什么情况。

“哦，就是想问问。怕他被人利用了。”阳松简短的答道。

“嗯，我相信你。”王菁眼神清澈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在另一边忙活的苏珊娜，身子向阳松靠了靠，小声说道：

“程志斌的父亲是咱们空军的高级干部，妈妈在国防科工委工作。都是要害部门。我和他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王菁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的多。阳松听了，不再多说，手中锅铲有一搭无一搭的翻动着，眉头越拧越紧。

他确实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办？现在一切都还只不过是他自己的一个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猜测和怀疑。如果猜测有误，那可真是个天大的乌龙，他和程志斌等人的情谊必将会戛然而止，并极有可能带来其它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可如果他的怀疑成真了呢？

对后一种假设，阳松不敢想象。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领域，是国家和政府层面的角力，根本就不是个人能玩得转的游戏。否则，恐怕到时候稍一不慎，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可能都搞不清楚。

阳松神不守舍地吃完晚饭，直到坐在苏珊娜的书桌前时，仍显得有点无精打采、怏怏不乐。

苏珊娜将手贴在阳松额头试了试，疑惑道：

“没发烧啊，大松鼠，你到底怎么啦？下午回来后就一直鬼鬼祟祟的？”

阳松又被她“惊”笑了：

“苏珊娜，以后你如果继续这样一知半解的乱用成语，我就要控告你精神骚扰或精神摧残。”

“好啦，我故意逗你玩的。你要再这么悲痛欲绝的，我对你可就要变成性骚扰了。咯咯。”苏珊娜心疼的摸了摸阳松的脸颊，关切的问道：

“大松鼠，看见你不快乐，我心里很难受；我很想帮你，可我不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阳松盯着苏珊娜湛蓝的眼眸，迟疑了片刻，正色问道：

“苏珊娜，你还记得当初你被我们怀疑是间谍的事吗？”

苏珊娜听了一楞，肃然的点点头，紧盯着阳松的双眼，有点慌乱的问道：

“大松鼠，你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是不是听到或…猜到什么啦？”

阳松轻轻点头，随后将头扭向窗外，心里思考着怎么借苏珊娜的口把程志斌和上官婉云交往的事告诉给王菁，让她心理上提前有所准备。

“苏珊娜，关于间谍，你有多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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