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松紧紧抱了抱她，然后拎过一个包，递给古婵娟：

“这是澜子姐给陈竹的，你转交给她，告诉她，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拿她当好朋友的，祝她幸福！”

郝建华将他俩刚送到学校，电闪雷鸣中，一场泼天大雨倾盆而至。

阳松目送古婵娟上楼，暗念道：

“惊蛰三候，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黄鹂）鸣；三候鹰化为鸠。桃花也好，杏花、蔷薇也罢，我有这个资格和资本去追风逐蝶吗？即便是一只雄鹰，我到底还是要先化作一只布谷鸟，积累学识，夯实基础，强大自身才行啊。”

两天后，姜小军、阳松等人在辅导员谢支炳的带领下到区政府报到。区现在的区高官是尹本雄，原书记黄文斌已调任市新成立的体改委主任，接任区长的也是姜小军的熟人，原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区长张长久。

张长久率相关部门分管人事工作的负责人接待了谢支炳一行。简短的见面后，即按早已安排好的计划，将实习学生分别交由区政府各部门负责人领走，只留下姜小军、阳松二人。

张长久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们两情况特殊，小军你呢要操心服装厂的事，阳松呢五月就要出国。你们自己说说看，想挂名到哪里实习？无论你们怎么选择，到时候，我给你们个优秀结论就是了。呵呵。”

姜小军递给张长久一支烟，殷勤地给他点上，笑嘻嘻说道：

“张区长，我们哥俩先谢谢您了。我们呢，还真想把握住毕业前这个难得的机会，认认真真实习两个月，松子和我商量，我们想就到您手下政府研究室，先看看材料，然后在全区做个系统的调查，这个过程中，希望能得到您的大力支持，所有工厂、企业、街道办事处，政府各部门，我们都要接触，获取最原始真实的资料和信息，最后搞个调研报告。您看怎么样？”

张长久一愣，随即笑道：

“哦，那就好，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姜小军看了阳松一眼，阳松摇摇头。姜小军道：

“没有了。下去调查时，我们自己开车，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行，不愧为高官的公子，姿态就是高。我这就把研究室主

任熊彪给你们叫来，让他们研究室全力配合你们搞好这次调研。中途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找我说。”

研究室主任熊彪是个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青年男子，方脸大耳，大背头，头发浓密，戴着一副足有瓶底厚的眼镜，眼镜后面一双小眼骨碌碌转动，精光四射，见了姜小军和阳松，态度不卑不亢，伸出一只手淡淡的和两人轻轻握了握，听张长久说明了意见和要求，二话不说，要两人到他办公室具体商谈。张长久忙将熊彪拉住，让姜小军、阳松二人在门外稍等。

两人向张长久告辞，在门外等候。不到五分钟时间，熊彪从张长久办公室出来，不发一言，神情淡漠地带二人下到三楼研究室。熊彪招呼两人坐下，高声喊道：

“刘玉兰，给客人倒杯水。”

一个梳着两只小辫的女孩无声的过来，一笑两个小酒窝的给姜小军、阳松各倒了一杯水，又给熊彪茶缸里续满水，悄无声息的出去。

姜小军看见熊彪右手食指、中指熏得黑黄，知道是杆老烟枪，不等熊彪说话，从书包里摸出两包阿诗玛，甩在熊彪的办公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大半包阿诗玛，抽出两支，递给熊彪一支，自己含了一支，熊彪满意的笑了笑，两人点上烟，吞云吐雾起来。姜

小军又将刚才和张长久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熊彪一听，有点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小眼睛在瓶底后面闪烁着，语气却不冷不热：

“实不相瞒，我早就提议在全区范围内搞个调查，但没人理睬，你们既有此意，我全力支持。有空的时候，我也跟你们跑跑。必要的经费，我们研究室出。但我必须提醒你们，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行，没问题。”阳松接口道：

“我想用三到五天时间先熟悉一下相关资料，拟出一个调查提纲给您过目，确定好了，我们就排个日程表，要各相关部门和单位配合，免得在接洽方面浪费时间。既然您也有此意，我想必要时，我们还可以兵分两路，组队分头调研，您看行不？”

“行吧，就这么办。我隔壁办公室正好只有小刘一个人，她是刚毕业分配来的大学生，你们就和她一起办公吧，需要什么资料让她帮忙就是。有什么其它要求直接找我。”熊彪三言两语交代完毕，叫刘玉兰引着两人过去了。

一切还算顺利。阳松、姜小军连续几天废寝忘食地翻阅资料，编排日程，于植树节那天和熊彪敲定了调研方案。刘玉兰将下一周行程电话通知到各相关部门。

晚上，姜小军拉着阳松回到家，让厨师炒几个好菜，嚷嚷着要喝酒解乏。

唐婉秋笑道：

“你一没像农民上堤挑土做农活，二没像你澜子姐上班伏案搞设计，怎么的就乏了？”

姜小军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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