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阳松驾车，姜文红、姜瑜两人陪同齐娟一道火速赶往江北省人民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最终确诊为副伤寒，入住传染病房，阳松、姜瑜等人也被隔离观察。

消息传到胡家台，众人马上停止了一切对外交往活动，自觉呆在姜家老院，在阳老太爷、阳柳生的指导下开始清洁、消毒，每天无所事事，便搓起麻将来，渐渐的，居然有点上瘾。

没几天，齐国怀急切打来电话，说家中有个勤务兵得了副伤寒，传染了好几人，问姜泰民齐娟身体咋样，是否有不良反应。

姜泰民这才知晓病源，遂将齐娟已入院治疗以及自己一家都在隔离观察一事如实相告。齐国怀在电话里一迭声地道歉，说目

前家人也大多被隔离观察，无法派人前来照顾，还要麻烦姜泰民

耐心看护几天云云，姜泰民呵呵一笑，玩笑道：

“国怀啊，多好的一个女儿，你们怎么大过年的就把她给气出来了呢？我看干脆让你姑娘留在江北好了，免得你喝了酒又胡乱许给了其他人，惹出一大堆麻烦事。”

齐国怀讪讪的笑了笑，不敢接话，旁顾左右说了些政局走向的事，挂断了电话。

阳松、姜瑜两人在病房里憋了两天，浑身不得劲，姜瑜吵着要阳松天天教她学太极拳和书法，阳松又让姜文红从宿舍里带来一大摞英文书和各色磁带，静心看书、听音乐，与姜瑜对练太极，全程英语口语交流，姜瑜遂沉下心来，安心读书、习字、练功。

每天两人都要到隔壁齐娟病床前探视，尽量说些宽松闲散的话题，待病情稍有好转，齐娟也耐不住枯燥烦闷，和姜瑜一道随阳松练功、习字、练英语口语、听力。三个人整天用英文交流，倒把一帮护士听得云里雾里，诧异不已，确信他们不是给烧糊涂了，这才放心地由他们天天鸟语说笑。

阳松诙谐幽默的谈吐让两女乐不可支、笑口常开，慢慢的，齐娟心里的一点阴霾渐渐消逝，变得活泼开朗起来，和阳松、姜瑜愈发亲近，有时甚至荤素不忌，将兵营里的故事和听来的笑话讲给两人听，看到阳松、姜瑜目瞪口呆的样子，开心的哈哈大笑，哪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这一天上午，阳松、姜瑜两人无事，又来到齐娟病房，陪她打点滴，说着说着，话题转到了齐娟的爷爷奶奶身上。阳松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道：

“说起马奶奶，让我想起了妇女地位变迁的事情。给你俩讲个历史典故啊。”齐娟和姜瑜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坐直了身体，认真听他说下去，

“你们别看现在妇女地位很高，可在西方发达国家如美国，女孩嫁人后，就失去了自我，都是要以丈夫的姓作为自己的姓的，如现任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的夫人原名南希·戴维斯，1952年嫁给里根后，改称为南希·戴维斯·里根；中国古代妇女地位更为低下，大户人家女子在成年前，一般而言要足不出户，根本不能接触外界，更不用说还能有男女同学了；女人嫁到男方家里以后，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了，只是把夫姓放在自己的姓氏前，称某某氏。比如一个姓李的女子嫁给一个姓胡的男子，她就叫胡李氏，一个姓但的女子嫁给一个姓夏的男人，她以后就会被人称为夏但氏。”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姜瑜忙问道：

“还有呢？这就完了？”

“嗯呐，没了，典故说完了呀。”阳松依旧一本正经回答道。

姜瑜歪着头，还在纳闷，齐娟却醒悟过来，反手从背后拉出个枕头，砸向阳松：

“你个臭东西，典故你个头？！我砸死你！”

阳松笑着接过枕头，姜瑜忙按住作势要起身的齐娟，不解地问道：

“娟子，你这是怎么啦？阳松哥没招惹你呀。”

齐娟咬牙切齿地道：

“他这是在笑话我奶奶和我妈，还要怎么招惹？”

姜瑜呆呆地坐在床边，扳着手指喃喃自语道：

“哦，齐爷爷姓齐，马奶奶姓马，按照古时候的规矩，马奶奶嫁给齐爷爷后，就应该叫齐马氏。齐伯伯姓齐，牛阿姨姓牛，牛阿姨嫁给齐伯伯后，就应该叫齐牛氏。一个骑马，一个骑牛，好玩；如果我嫁给阳松，那就叫阳姜氏，如果你嫁给阳松呢，那就叫阳齐氏。嗯，娟子，你听听，阳齐，氧气，地球上最重要的元素嗳，这多好。”

说着，一脸呆萌地看着齐娟。

齐娟狠狠地盯着姜瑜，眼露凶光，胸脯剧烈起伏，满脸桃红，鼻息咻咻，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三秒钟之内不从我眼前消失，我就要用伤寒杆菌杀了你两个狗男女！”

阳松、姜瑜再也忍不住，咯咯笑着跳开，跑出病房。

身后，齐娟捂着嘴，笑得浑身颤动，吊在一旁的药瓶晃个不停。

午后，三个人在走廊里散步，用英语说着闲话。姜瑜问道：

“娟子，有个问题，憋在我心里好久了，我可以问你吗？”

齐娟眯着眼，笑嘻嘻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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