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玲在一旁看着，圆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牡丹；姜瑜则兴致盎然的看看冯小刚、又看看齐娟，小手在桌子底下抓住阳松的腿，轻轻拍了几下，示意他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阳松扭头冲她一笑，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冯小刚苦笑着道：

“小姑奶奶，你喝那么狠干什么？我这不是巴巴地赶过来帮你陪客人么，又没想怎么的。”

齐娟“嘁”的冷笑一声：

“你们这帮人，都一个臭德行，见着生人就欺负，见到软柿子就想捏，嘴里一套一套的，我还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今天我把话先撂在这里，你要是想把阳松灌趴在这儿，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冯小刚吐吐舌头，笑道：

“哎呀，姑奶奶，您真的是误会哥哥我了。上次阳松为了救冯玲和你，英勇负伤，我对他只有感激的份，今儿个我就想替您把阳松陪好，别的什么心思也没有。”

“没有就好。吃吧，陪好阳松。呆会儿我再敬你。”齐娟这才展颜一笑。

冯小刚这才如释重负，和阳松边喝边聊起来。听到阳松说起和姜大军、姜小军三人拿弹弓祸害村里百姓，练就一手百步穿杨的本事，尤其是姜大军竟然凭借这手绝活在越南战场上屡建奇功时，不禁啧啧赞叹：

“弹弓我们小时候哪个没玩过？可是能把它练成防身杀敌的本领，可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了。看来你的拳脚功夫也练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呵呵，把闹着玩的时间除开，实际练功时间还真不长，也就三年多。主要是找了个陈氏太极的嫡系子弟当老师，得到真传了。”阳松笑道，心脏却仿佛突然漏跳了一下，隐隐一痛。

二锅头确实顺喉，转眼间，阳松和冯小刚酒碗就见了底。冯小刚看了看齐娟，又征求意见似的看着阳松。阳松笑道：

“这酒还行。那就再来一瓶吧。”说着让服务员又拿上来一瓶二锅头。

齐娟捂着酒瓶问道：

“阳松你行不行啊？”

冯小刚一把从她手里夺过酒瓶，道：

“你可别小看了阳松，瞧他这样子，根本没有问题。哪像你们家给你定的那一位，整个一娘娘腔，还蔫坏。娟子啊，你不会真的要嫁给那个家伙吧？”

边说着，边给阳松和自己倒酒。

齐娟从冯小刚手里拿过酒瓶，嬉笑道：

“冯小刚，我不嫁给他，嫁给你好了。”

冯玲拍手笑道：

“那敢情好，我第一个赞同。”

齐娟瞥了冯小刚一眼，鄙视道：

“可你敢娶我吗？”

冯小刚“噗”地将一口酒喷了齐娟一身，呛得连连咳嗽，忙摇手：

“姑奶奶，您还是另选高明吧，我家可供不起您这尊大神。”

阳松从兜里掏出一块红黑相间的手帕递给齐娟，奇怪地问道：

“你才多大，就许配人家了？怎么听着像是娃娃亲似的？”

冯小刚一拍阳松肩膀，笑道：

“小子，行啊，眼光挺毒的，一猜一个准。她可不就是定的娃娃亲吗？当初她老爸和平钢司令员喝酒，把她输给人家了，哈哈。”

“冯小刚，你再说这事我跟你急！”齐娟发火了，不知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真急了，满脸通红。

阳松听着，心里吃了一惊：平钢？赫赫有名的镇守中国北疆的将军？

“得，我不说了行吧？来，喝酒。”

冯小刚端起酒碗和阳松喝了一大口，夹了块鱼片，“呲溜”一下吸进嘴里，自顾自叹道：

“唉，真是可惜了。赶明儿我提两瓶二锅头原浆酒去跟齐爷

爷说说，趁生米还没煮成熟饭，赶紧将平川那小子休了，我看阳松就比他强一百倍都不止，放着这么好的青年才俊不要，那真是瞎了眼了。”

“冯小刚！”齐娟和冯玲异口同声地喝道：

“你这是要找死呢？”

冯小刚斜着眼看着两人：

“哼，俩小丫头片子，真当哥哥我醉了？切，我清醒着呢，还是这个小姜姑娘眼光准，早早地瞄准阳松了。唉，你们俩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说完，“扑通”一声，一头扎在桌子上，醉了。

三十四冰火天地

第二天，阳松和姜瑜在火车站接到就要回国的苏珊娜，两人在全聚德请苏珊娜吃了一顿烤鸭，算是给苏珊娜送行。席间，苏珊娜忍不住问起阳松当初为什么有一段时间对她很是冷漠、故意疏远她。阳松便笑着将涉嫌“间谍”一事说给苏珊娜听，苏珊娜先是惊讶的瞪大双眼，湛蓝的眼珠子仿佛都要凸出眼眶了，一张鲜红的小嘴张得大大的，显然对自己竟然曾经被国安“暗暗关照”震惊不已，然后禁不住花枝乱颤的呵呵大笑，笑完了，一敛神情，认真地告诫道：

“松，在美国各大院校，台湾和美国情报机构活动得很厉害，你去了后可得注意了。”

阳松点点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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