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所以从古至今，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宁愿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愿意说实话。

说实话，有时候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比如丢掉性命。

他还没意识到，反而继续用傲慢的语气说道：“那么，你是夜红博的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夜辰的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情感，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

血浓于水，做儿子的，多少该为父亲做点什么。

在场的长老们此时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族长为了报恩，带着夜氏小子来族中报仇，这事实在太过荒唐，但是又站得住脚。

正如姬凌云自己说的，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被人吃掉只能怪实力不济。

一位长老脸色变得苍白，瞬间失去了血色，从人群之中快步走了出来。

他不介意其他人看他的眼光，不介意自己是一族长老的高贵身份，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夜辰跪拜了下去。

“爹，你这是做什么！”

姬凌云快步冲上去，想将这位长老扶起来。

这位长老名为姬长墨，是姬凌云的父亲。

他修为多年难以寸进，如今早已发丝花白，皮肤褶皱，如老树皮一般。

大家都知道，如果无法突破到下一个境界，这位年事已高的长老，就要与世长辞。

然而，他这样一位老者，却对夜辰跪拜了下去。

“闭嘴，当年之事，是你做错了，你既然不知悔改，我替你认错。”

姬凌云懵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夜氏和姬氏都是古氏之一，在氏族创立之初，七大古氏十分和睦，相互之间亲如兄弟，我们没有生在那个时代，无法理解先辈之间的情谊，但也不能无故杀害夜氏族人，我儿有错，老朽想夜辰小友磕头认错。”

他一拜到底。

夜辰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打算保他么？杀了人，只是道歉就可以两清么？”

姬凌云呵斥道：“小辈，我爹给你磕头你受的起么？居然还敢继续追究？”

“逆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跪下认错！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姬长墨气愤不已，干枯无血色的面容都微微泛红。

在场之人，都在观察着局势的走向，他们身为局外人，看的很清楚。

姬凌云今日在劫难逃，他自己深陷局中，尚不知道自己的命已经被姬玲珑捏在手中。

可怜姬长墨一把年纪，为了保自己儿子，不惜一切给夜氏小子跪下，期望保住姬凌云。

可惜姬凌云到现在仍旧没能从自己父亲的言行中瞧出端倪来。

“姬凌云，十二年前的事情，你应该给夜辰一个交待，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姬玲珑对他感到失望。

“族长！”

姬长墨神色黯淡，姬玲珑这是要制裁姬凌云了，她的语气坚定，言出必行。

他儿子注定活不过今晚。

“动什么手？难道族长是要我以死谢罪么？”

见到姬玲珑肯定无比的眼神，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想不明白姬玲珑为什么要杀他，也没时间让他想明白了。

他跪地求饶，希望能逃过一劫。

“你说的没错，强者生，弱者死，天理循环，今日我强过你，所以你难逃一死。”

夜辰冷眼看着他。

见事不可逆，姬长墨长叹一声：“子有过，父亦有过，今日请族长看在老夫对氏族忠心的份上，请饶逆子一命。”

他一掌拍在天灵处，当场毙命。

姬凌云还没反映过来，父亲就横死自己面前。

他顿时面若死灰，如同丢失灵魂的行尸走肉，跪立在那。

这种结果不是夜辰想要的。

父替子死，一命抵一命，他虽恨姬凌云，却怜姬长墨。

“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父亲。”

夜辰深吸口气，一位老人临死的愿望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活下去。

他想替父报仇，所以他没错，老人为了救儿子，牺牲自己，他也没错。

站在姬凌云的角度，他遵循天地法则，又有什么错？

事情总该有个了结。

最后姬凌云被废去修为，成为了普通人。

他最终还是保住了性命。

有长老从人群中走出来，将姬长墨的尸体抬了出去，找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埋了。

对他们来说，多年老友，说没就没了，心里难以接受。

姬凌云这时候痛苦嚎叫，悔恨不已，但后悔无用。

他被人带了下去。

直到他消失在转角，谁也没留意到，他眼中藏着的恨意。

事后，夜辰看向夜空，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了仇，但总算对夜红博有了交待。

“你在想什么？”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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