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杨宇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开着车。

凌菲坐在副驾驶，扭头看着杨宇稚气未褪的脸颊，尽管天气寒冷，可她的心是温暖的，似乎自己每一次受委屈，杨宇都能陪伴在她的身边，给她以最坚实的依靠。

“杨宇，谢谢你。”

凌菲甄齿轻启，之前对杨宇的讨厌、嫌弃，都随着这一句法子内心的感谢烟消云散。

杨宇一愣，嘴角不自觉地掀起微不可查的笑意，可他还是板着脸：“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要是我不回来，是不是你连命都不要了？”

虽然杨宇是在责备自己，可凌菲却听得出来，杨宇这是在关心她，“切”淘气地吐了吐舌头，要是她亮出和杨宇这层关系，在设计部必然不会有人会强迫凌菲工作，但凌菲却并不想这么做，毕竟她和杨宇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又怕到时候引来什么口角。

来到医院，杨宇给凌菲安顿好病床，因为凌菲只是发烧，并没有其他问题，所以只需输液就行了。

凌菲早已昏沉沉地睡过去，杨宇始终坐在床边陪着她，几天下来，三地来回奔波，杨宇早已疲惫不堪，陪着陪着，就依靠着床沿睡着了。

“杨宇……杨宇……”下午六点左右，凌菲醒来，因为药物的作用，气色都是好了不少，但却却看见杨宇趴在床沿，压着自己的大腿睡着，纵然被压得大腿发麻，凌菲也不好叫醒杨宇，只得艰难地忍受。

随着时间的流失，因为输液，凌菲体内的水分越来越充足，所以她现在很想上厕所，憋无可憋，只得轻轻抖动大腿，把杨宇叫醒。

“啊！完了吗？”猛然惊醒，杨宇摇摇头，自言自语。

“没有……”凌菲摇摇头：“那个，你可不可以帮我叫一下护士。”

“嗯？”杨宇一愣，左手撑着床沿，探出右手放在凌菲的额头：“哪里不舒服了？”

“额……那个……没有不舒服……”尴尬摇头，凌菲小脸“刷！”的一下通红，就像又发高烧了一样，她是女生，总不可能对杨宇说她想尿尿吧……

“那你叫护士干啥？”杨宇自言自语，但还是起身走出房间病房，来到值班室，去帮凌菲找护士。

80年代，国家的医疗服务体系还没有完善，护士并不是说随叫随到，并且每个医院就那么几个护士，小一点的医院更是连护士都都没有，病人基本上都是由家属自己照顾。

护士已经下班了，杨宇只得叫值班大夫过来。

然而值班大夫也是个男的，差点没让凌菲吐出一口老血。

“小同志，你是不是想上厕所？”医生就是医生，接触的病人多了，有些东西自然能摸清一些门道，无论问凌菲什么她都是摇头，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上厕所，又羞于启齿。

“嗯……”眼见着憋不住了，凌菲只得点点头，小脸红的发烫。

“患者无大小，没什么好害羞的，他是家属，让他带你去就行了。”大夫指着杨宇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留下杨宇和凌菲四目尴尬对视……

“要不要帮她……”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杨宇很是纠结，搞不好又得被骂流氓。

“到底要不要叫他帮忙……”杨宇在纠结，凌菲更加纠结，毕竟她是女孩子，有些东西真的不好开口，但眼见着憋不住了，病房里有没有其女性，这年头打点滴又没有支架，药瓶要是低于了手臂的高度，血液就会顺着针管倒流，所以凌菲一个人去上厕所非常不方便，实在没办法，凌菲还是咬咬牙：“那个……要不你帮我一下……”

“额……”杨宇心想着这次是你要求我帮忙的，到时候总不可能又怪自己吧，索性站起身，取下药瓶高高地举在手里：“走吧……”

扶起凌菲，两人缓慢地走到楼道尽头的厕所。

好在这年头的男女厕所是并列的，所以并不存在杨宇拿着点滴瓶进女厕所的情况，只需要在门外举着瓶子就可以。

不大一会儿，凌菲低着头，满脸通红地从厕所出来：“好了。”

两人并肩而走，杨宇也低着头，安静得只有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间……

打完吊针从医院出来，凌菲气色好了不少。

刚刚坐上车，肚子地咕咕叫，相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哑然一笑，画面很青涩却又很自然。

“表哥……”

距离恒宇不远处的一家小旅馆内，钱进站在汪任齐面前，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不甘心。

“别叫我表哥！都特码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也不会丢了这份工作！”

指着钱进，汪任齐破口大骂，要不是钱进去招惹那女人，他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俗话说，得之越重，失之越痛。

撇开设计部经理不谈，汪任齐在恒宇当设计师的时候，每个月就能挣八九百块钱，几个月下了个，也得有个四五千，放在当下社会，绝对算得上中产阶级。

现在被恒宇开除后，他上哪儿去挣这么多钱一个月？然而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恒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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