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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卿看着野兔子沉默，锦芯用手戳吧戳，“身子都硬了，定是昨儿上半夜死的。”

苡卿看过去，秀眉皱得更紧了，榻角安置着轩辕琛昨日为她猎来的野兔，此时斜歪在特意为它准备的篓子里，毫无生息，显然是死了。

“姑娘，你快看。”锦芯指着榻角处道

帐中人都吓了大跳，苡卿拧眉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呀……。”锦芯突然大叫一声。

帐蓬外陆陆续续人声渐起，晌午时候，出发鼓声又叫人擂响，震耳欲聋，扰人得很。

清淡粥，几碟爽口拌菜，惹人胃口。

丫头们端来水梳洗，早膳也上了桌，原以为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不料早膳却特别精细。

惠姐儿默了声，也不知在想什么低下头去。

昨夜临睡前得到的消息是尚未苏醒，夜里也没什么动静，她亦起得够早，先前出去时也注意了一下，平阳候的帐中并没什么动静，“许是没醒，但有御医在性命定是无碍的。”

苡卿认真点头，“他醒过来了么？”

“真是这样么？”惠姐儿将信将疑看着苡卿。

“人各安天命，得失皆是注定。你也瞧见那番邦烈马不易驯服，二公子冒然去应华哥儿的赌兴定是要丢命的，好在有你借他的平安符，才叫他只伤了腿。叫我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你的平安符是救他而非害他是不是？”

也不知那晕迷不醒的郎君，是否知晓有个娘子为他彻底难眠？

各家勋贵集会她没资格参加，在公爵府中话也极少，柔姐儿自是目中无人，秀姐儿和英姐儿也与她不亲，娘子中更是没个相熟的，更别识得什么郎君了。昨儿见了楚流瑾，郎君一番熟识般推心置腹的话，竟诓得她将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惠姐儿是真正养在深闺的世家姑娘，除了守着该守的规矩，又自受寄人篱下的苦楚。她活得谨慎微，不敢逾越世风半步。她还会偶尔看看民间那些话本子消遣时光，惠姐儿却只是坐在竹舍想着怎么不让人注意遭人嫌弃。

惠姐儿回握苡卿的手，报以苦涩微笑，“卿姐姐，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昨夜梦里全是平阳候二公子快死的模样，折磨得我浑身似针扎似的难受。以前娘告诉过我，我的平安符可保平安，叫我要一辈子带在身上。昨日我莽撞与人，是不是触犯了神灵才至他有此劫祸？”

两丫头掀开重重的帐帘离开，苡卿坐到榻前，握住惠姐儿的手笑言：“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锦芯道：“奴婢去拿早膳。”

“奴婢去打水为姑娘梳洗。”楼见长姑娘主仆入来，福身。

入帐内，惠姐儿已然起身，许是一夜未眠，以致精神难济，面露凄容。

回身，移步，见已有不少仆从在帐外走动侍候。

“惠姐儿该起了，咱们回罢。”

锦芯不知如何接姑娘的话，便默了声愣愣的看着她。这个她跟了多年的主子，心思远比她这个年纪相仿的奴婢复杂。嬷嬷姑娘是受到大夫人死在眼前受刺激了，连当年大夫人想掐死她的事都吓得忘了罢。

风雷震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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