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小落热情受挫，神情失落极了。

御辰透过视后镜看到儿子这模样，心里泛起细微的涟漪。

“你妈妈昨晚累坏了，先让她安静睡会儿，你放心，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第一次对儿子用这种轻柔的嗓音说话，俊颜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尴尬。

小落闻言，高兴的想跳起来大叫，御辰一记余光扫来，他立刻老实。

小嘴咧成了心形，小落小小声的说：“好的，爸爸，我不说话。”

看着儿子脸上明显的欣喜，听着他话语里的小心翼翼，御辰的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记忆中，儿子第一次跌跌撞撞走到他的跟前，拉着他的一根手指，仰起可爱的小脸，糯糯的叫他“爸爸”时，他当时的反应，是绝情的抽回手，冲着不足两岁的儿子，冷冰冰的说：“如果她不回来，你永远也不能成为我的孩子。”

自从确认洛璇怀孕后，他就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他和她的骨血，孩子的血缘来自于一个他不爱却又无法撇除关系的女人，所以他并不爱孩子，是因为洛璇生下了他，所以他才会爱屋及乌。

洛璇离开后，孩子便成了他眼中的一根刺，看一次疼一次，当时他扭曲的想，若不是因为他，洛璇绝不会离开自己，离开的那么干脆决绝，毫不留情的将他丢弃。

仅有的几次看望，他也是匆匆而离，是以小落对他的感情才会又怕又爱，又敬又畏。

御辰从思绪中醒过神来，凝眸看向后座的小人儿，开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唯一的要求是什么？”

“爱妈妈。”小落张口就回答上来了，他牢牢的记在心里呢。

“嗯，只有你爱你妈妈，爸爸才会学着爱你。”御辰的五官线条放柔，墨眸光芒透出几丝温暖关爱。

小落眼眸闪亮，那张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神采奕奕，小身子不禁向前靠去，惊喜的叫道：“爸爸，你是说真的？”

“嗯。”御辰点头，“爸爸是说真的。”

小落嘿嘿的笑出声，想起了旁边睡着的洛璇，肉嘟嘟的小手连忙捂住嘴，过了会儿，他口吻认真的说道：“爸爸，我一直都很爱……‘嗯嗯’，我是故意不叫她‘嗯嗯’的，你不要生我气，我以后一定会叫她‘嗯嗯’的。”

嗯嗯，等于妈妈。

小落其实是在生洛璇的气，四年，她都没有去美国看过他，他不知道妈妈是不是讨厌他，才不来看他的？

他记得有一次，爸爸来看他时，心情很不好，还喝了酒，小小的他守在喝醉了的爸爸身边，听他说着模糊不清的话，听他呢喃的叫着“宝宝”，他从来没有见过爸爸这么悲伤的样子，迷茫的眼眸望着漆黑的远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那么专注，失了魂般。

酒醒后，爸爸对他说：“她是爱你的，她是不要我了，才会离开你。”

爸爸的语气并不严厉，他听着，却莫名的想哭。

后来他才知道，爸爸虽然很久很久才来看他一次，可是他总是会让祁奶奶照顾好他，龙文龙武也会将他的事情巨细无遗的告诉爸爸，他小时候的那些照片，爸爸总是收着，尽管他不知道爸爸收在哪里。

可他知道，爸爸是爱他的，或者说，他是先替妈妈在爱他。

哪怕是这样，他也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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