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协议还是上法庭鱼死网破？”我问。

“协议吧。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好。那我建议你立刻着手办抵押贷款的事。这事从申请到批下来得有一段过程，你别到时借口没准备好延误期限。这回我跟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想黏黏糊糊。而且协议里也规定，逾期不给的话你是要交罚金的，你不重视的话最后可能会罚到你一无所有，而且我有的是手段实现。我习惯于丑话说头里，别指望我在执行时有丝毫心慈手软。”

“我会准备的。”她想了想道，“到这步，除了后悔，我没什么可说了。这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早就说过你，天天后悔，却不知怎么防止后悔。要是这事你还学不会防止后悔，跟我离了以后再去找，你一辈子也找不来幸福。”

“我会的。办完事后，我就申请调回南京。剩下的路……我就不能陪你走啦……”

说到这里，她居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如果是十年前，看到她这样，我会心如刀绞，暗自发誓要保护她。

如果是五年前，看到她这样，我会陪她一起落泪，然后原谅她。

可如今，我点了支烟，饶有兴致地看她哭。

这种经典场景我已经历得太多，以至于都麻木不仁了。

考验自己的时候来到了。心一软，再把这条冻僵的毒蛇揣怀里，她醒来后会再咬我一口的。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王佳又一次拓展了我的承受能力，令我闭合了心中最软弱的一环。

“咎由自取。”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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