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处，杨寂没有任何犹豫，急忙从角落里找了一块尖锐锋利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在自己手腕处割了一道口子。

伴随着猩红的血液喷洒而出，一股钻心的疼痛也随之涌来，使得杨寂一阵龇牙咧嘴，倒吸凉气。不过这种疼痛与之前吞食万年朱果而引发的痛苦相比起来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血如泉涌，汩汩而流。杨寂咬了咬牙，将手臂放在白霜霜的樱唇上方，让血液滴落在其嘴里。

当第一滴猩红的鲜血滴落在白霜霜的朱唇上时，豁然闪过一抹诡异的金色光芒，那血液居然神奇的融进了白霜霜口中，同时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奇特的清香，与之前万年朱果的香味一模一样，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闻到自己的血液居然蕴含着这种奇特的清香，杨寂不由心中一喜，证明之前白霜霜所言的确属实。“现在我的血恐怕能和那些灵丹妙药相媲美了把。”

鲜血不断滴落在白霜霜的嘴唇之上，原本痛苦难耐，面部都扭曲成一团的白霜霜似乎有所意识，有些干裂发紫的嘴唇开始蠕动起来，贪婪的吞服着滴落在嘴唇上的鲜血。痛苦的神情也随之略有缓和，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见此情形，杨寂大喜，自己的血液果然有用。只是令他惊奇的是，自己的伤口居然正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愈合着，血很快就止住了。察觉到嘴唇上没有鲜血滴落下来，白霜霜又开始痛苦的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低吼。

“这万年朱果也太神奇了吧！”杨寂忍不住发出了一道惊呼，暗暗咂舌，也来不及多想，咬牙用石头在手腕上再次划出了一道口子。

如此反复，未消多时，杨寂手腕上已经布满了伤口，尽管大多数都已经愈合了，但依旧看的触目惊心，煞是渗人。

杨寂只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疲惫，眼皮变得无比沉重。他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甚至连自己在手臂上割了多少次都记不清了，就连他手中的石头都已经变成了红色，沾满了鲜血。

终于，杨寂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番，整个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感觉自己枕在了两团柔软之上，异常舒服，而且还有着一股女人独有的体香将自己包裹，很香，也很美。

一阵晚吹过，给这寂静的夜色增添了几分凉意。柔和的月光透过山神庙残破的屋顶洒了下来，映照在地上一人一妖身上，就好像给他们披上了一层白纱。

白霜霜精致无暇的脸上满是血渍，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妖异。原本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红润起来，随之全身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光，与白色的月光相互呼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柔和光芒也渐渐蔓延到了趴在白霜霜身上的杨寂身上。这一刻，两人就好像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一般。

这一夜，杨寂睡的无比香甜，并且还做了一个让他回味无穷的美梦。在梦中，依旧是夜里，依然是这残破的山神庙，也同样是他与白霜霜。只是梦里的白霜霜与自己似乎没有穿衣服，并且两人还毫无间隙的抱在了一起，不断着，巫山一度，光旖旎……

清晨，金色的阳光铺满大地。

杨寂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目，下意识的用手挡住刺目的阳光，过了片刻适应过来后，才急忙打量起了四周。

一袭白衣，飘若如仙的白霜霜映入眼帘，正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相比起昨天来，她似乎的变得更美了，精致无暇的脸上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看上去伤势也好像都恢复了。

杨寂微微松了口气，旋即心里有忐忑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白霜霜。“你……没事了吧。”略微顿了顿，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要杀要刮随便你，反正在你面前我也逃不掉，和蝼蚁没什么分别。”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杨寂心中并没有多少后悔，谁叫自己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呢？

“你不怕死吗？”面无表情的白霜霜终于开口问道，声音依旧是那样的空灵动听。

“怕，并且还怕的要死。”杨寂嘴角挤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的神情。

白霜霜眉头微蹙，再次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说话间，目光瞥向了杨寂那伤痕累累的手臂，眉头也紧了几分。

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她自然是一清二楚，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杨寂为何要救自己，难道他不知道吃了万年朱果后的他对修仙之人意味着什么吗？况且昨天自己都那样对他了，甚至还将他当作挡箭牌，抵挡紫阳真人的杀招。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恨自己？杨寂的所作所为让白霜霜无法理解，在她的世界里更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杨寂的奇怪让白霜霜很为难，心情甚是复杂，一时间完全乱了方寸，不知作何选择。

“见死不救的事情我杨寂做不出来。”杨寂的语气显得很坚定，目光凝视着白霜霜，毫不退让。“况且，若不是你的话，我恐怕早就葬身于那个老道手中了。一命换一命，我杨寂不后悔。”

闻言，白霜霜神情复杂的阖上了双目，沉吟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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