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一次，娘娘是完全死心了。而且，娘娘也完全不想再维持或者挽回这段感情了。

柳云遥带着暗三再回到宫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柳云遥变了。不是那种他们平日看到的样子，这一次的柳云遥从出现之后，眼神就非常的淡漠，这种淡漠，是看透一切，彻底心死的死寂淡漠，

林娇娘藏在暗处，看到柳云遥这个样子，心里莫名的觉得快意，那点因为柳玉清死了而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了。

柳云遥，你不是永远高高在上的吗？如今被踩在脚下，被人背叛众叛亲离的感觉如何？你站的越高，摔得就越惨，这是你们柳家欠我们母女的，你们必须还！

北辰早就听到了宫人传过来的消息，而柳府那些黑衣人的消息，暗一也从今宁那里得到了，所以这时候再见到柳云遥的时候，他是完全抬不起头的。

虽然这很离谱，可是这就是真的。不管在外人面前北辰如何，在柳云遥面前时，北辰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记得自己是个皇帝，而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又或者说，在柳云遥面前，他什么身份都不是，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柳府的事情，你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顿了顿，柳云遥又补了一句上去，“从头到尾。”

北辰满心苦涩的点头，“嗯，都知道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

“这些事情，怎么会跟你无关呢？若不是你，谁能让我父亲把东西放在床头？如果不是你，难不成是今宁派人去柳家杀人？”柳云遥冷笑，“今宁就算要反叛杀了北氏，也不会杀柳家人。”

北辰皱眉，虽然他知道这时候不应该问，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何？”

“因为今宁，是我爷爷的私生子。只不过他不愿意回柳家，所以才一直在外。今宁今宁，他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为了告诉我们，他现在过得很好。”柳云遥笑了，“这点就连你也不知道吧？可是我现在告诉你了又怎么样呢？你什么都不能做，不是吗？”

“你别这样，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北辰不喜欢柳云遥这个样子，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然后挥剑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画的一清二楚。

“有话好好说？北辰，你该不会以为，事到如今，我还有那个心思跟你好好说话吧？还是你觉得，你派人杀了柳府的人，你用水纹木杀了我父亲，我还会摈弃前嫌的继续帮你做事吧？”柳云遥后退两步，似乎是在看一个笑话。

“我是人，我有情感，我有心。我不是心怀天下的圣母，也不是要国泰民安的历代柳家的护国大将军，你应当知道的，我一开始最在意的人是你，可是你亲口亲手把这个梦碎了，现在，你把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也抹去了。”

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北辰失了言语，他的确想对柳家下手，可是他只是想要把柳家打压下去，这样那些朝臣才不会上奏弹劾她外戚强大。他只是在查林娇娘，所以才会那样，只不过那些都是演戏，他从未碰过林娇娘，一直都是让替身出现，他怕林娇娘的突然出现是针对她，他怕林娇娘会伤害她。

他还想告诉柳云遥，那个真的水纹木雕刻的牡丹花不是他送给柳玉清的，那些去杀入柳府的黑衣人也不是他下令派出去的。

可是当他看到柳云遥的眼睛时，不管他心里有再多的话，他都没有办法再说出来了。

因为柳云遥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和星星，没有了笑意和温暖，也没有了……他。

忽然，柳云遥噗通一声跪下，“东夏的明龙暗凤定下后就不能再更改，但是明龙暗凤的关系却是可以百变的。所以，臣妾自请废后，还望皇上能成全臣妾。”

自请废后？！

听到柳云遥这么说，北辰坐不住了。而暗处的暗一等人也出现了，不过他们和北辰的震惊不一样，他们是恐慌。

暗三跟柳云遥最久，所以他也敢在这个时候说上几句话。“娘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您可要三思啊！”

三人跪在柳云遥四周，可是不管暗三说什么，柳云遥的目光仍旧透过他们，看向站着的北辰。

她已经决定好了。什么发妻之位，她不要了，从小就只有这一个志向的她，现在再回头去看，却觉得可笑至极。

“不行，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废后？她这么努力的想要嫁给自己，结果现在却说一句自请废后就要离开？不可以！不可能！他不准！不许！

“臣妾自请废后，是臣妾失德，与皇室无关，更与皇上无关，臣妾仍旧会做好暗凤该做的事情。”柳云遥不卑不亢，说出的话平板机械，没有任何感情和情绪。

“柳云遥！你做梦！你这辈子都不能逃出朕的手掌心！永远都不可能！你别想了！你乖乖做好你的皇后吧！”北辰怒吼，可是不管他有多么生气，柳云遥的身子却是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柳云遥这次，是铁了心的。“皇上，臣妾自知失德做不好东夏女子表率，所以自请废后，还请皇上能够答应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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