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是冗长的腹稿，可表达出来却往往很短。

——周国平《风中的纸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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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括几乎是僵着脸看完了苏沁最近一段时间做过的所有练习题。

苏沁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越来越冷，瑟缩了一下脖子，默默地远离了他一段距离。

她看到林括唇角唯一一丝柔软的弧度都消失殆尽，心里开始打鼓。

他是不是很失望？

作为他特别招进社团的成员，她居然连最基本的要求写完所有题目都没做到。

刚要开口打算主动承认错误，就见林括随手将喝完的奶茶扔进垃圾桶，嗓音沉沉，“坐过来。”

苏沁如临大敌，头皮都在嗖嗖发紧，退无可退之下，只好乖乖挪了椅子。

林括将试卷挑了出来，足足有五张，“解释一下，这些试卷是怎么回事。”

苏沁打眼一瞧，都是她没写完的。

下一秒，林括补上一句，“别告诉我这些空着的题你都不会做，我看过了，至少每道题的第一个小题你一定能做出来，甚至以你的思维能力，全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沁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去看他的脸，更不敢盯着他的眼睛，垂下眼眸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是她的错，以为不用两个人互相k后就偷懒了。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林括放下手里的试卷，轻叹一口气，“苏沁，抬起头来。”

苏沁抱着书包，耷拉的脑袋慢慢抬起来。

林括看着她咬着嘴唇可怜巴巴讨好的表情，心底泛起一片柔软，表情却依旧冷峻，“为什么不做完？”

“我以为你不检查，”苏沁还是没敢去看他的眼神，视线落在他的脖颈，盯着那一上一下的喉结，老老实实地回答，“所以就没做……”

“那就现在做。”出乎意料的，林括没再责备她，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沁满脑子都是怎么补救自己犯下的错误，立马点了点头，“好。”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有种不做完不允许回家的感觉。

苏沁拿过试卷，嘴巴张了张，其实她想告诉他的是，她想回家，刚刚在来训练室的路上给顾昭霖发了消息，让他来学校接她。

想了想，苏沁婉转地问，“那个……我可以拿回家做吗？”

“不可以。”林括一口回绝。

“可是……”

训练室里有台电脑，林括已经绕到电脑前准备做自己的事情，见她支支吾吾，强调了句，“你刚刚不是答应我说现在做吗？答应了的事情总要做到吧？”

这话堵得苏沁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暗自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拿着试卷站起身。

“去哪儿？”林括微蹙了眉。

苏沁的脚步顿住，捏着试卷小声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说，“我……想去那边写。”

这里离他太近了，她会感觉到压力的。

“就在这里，哪也不准去，”林括指了指她刚刚坐过的位置，“坐那儿。”

“这样会影响你的。”苏沁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会。”林括两个字反击。

“哦。”

苏沁只好重新坐下，这里离电脑桌很近，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他。

她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那么只能硬着头皮去做，早点完成也能早点回家。

也不知道二哥到哪儿了。

刚要摸手机让他别来接自己了，林括的嗓音又飘过来，“你最好给我认真点。”

苏沁看他。

他挑了下唇，缓缓补充，“否则，今晚你可能要留在这里。”

莫大的压力就席卷而来，苏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点头，然后赶忙埋头写题，什么都不敢去想了。

林括坐在电脑前，目光所及就是她咬着笔头认真做题的模样，想到她刚刚小心翼翼楚楚可怜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想笑。

但还是忍住了，点开邮箱，一封一封邮件进行处理，还有一些下载下来的奥数题，打印机在静静地打印着一张张印满题目的a4纸。

苏沁尽量让自己投入再投入一点，这些题确实和林括说的一样，她基本都会，只是因为偷懒不想做而已。

她悄悄抬眼，瞄了一下林括的方向，他亦埋头在刚打印出来的试卷里，等电脑有邮件未读消息提醒后，他又停了笔，不知道在打些什么，敲击键盘的速度极快。

苏沁能猜到那一堆试卷是什么。

他们平常训练用的试卷都是林括亲自找的题目，苏沁很佩服他到底是从哪里找到那么多奥数题，比她的私教老师还厉害。

他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但只要涉及到数学方面似乎会更专注一些。

少了不近人情，也少了冷冰冰和高高在上，取而代之的是，那双眼里的坚决和睿智，电脑的光落在他挺直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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