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这天猎头又给曹福打来电话，说的很急切，曹福心头闪过接受的念头，但很快就否定了，他让猎头等一段时间，再做回答。曹福临时决定到下面亲自做做吴晓燕的工作，争取拿到证据。在公司吃过午饭后，销售经理开车，ulia也一起随行。一般ulia很少赔曹福拜访经销商，这是ulia第三次陪曹福拜访。ulia知道曹福最近处境艰难，压力山大，也猜出曹福不仅仅是去走访市场，就主动提出要陪曹福下去，曹福同意了。

曹福他们到了后，首先到地里参观玉米试验和长势。虽然已是八月初，但实际上往往是夏天最热的时候，阳光普照，闪烁得让每个人都眯缝着双眼，方圆四周地里种的基本上都是玉米，三米左右高。曹福一行人来到地里，走在玉米的青纱帐里，热气腾腾，个个汗流浃背。今年的玉米长得格外好，郁郁葱葱，就连路边的野草也长得特别茂盛，狗尾巴草的狗尾巴摇摇晃晃，拉拉秧刺刺拉拉的生长在玉米丛中，阳光下，紫色和红色的牵牛花攀援在玉米杆上，鲜艳夺目，散发着新鲜植物的芳香，夹杂着闷闷的泥土香味，让人感觉真实和亲切。

从地里回来的路上，大家都说万事丰的品种今年表现特别好，对下一个销售季充满了信心。在饭桌上，大家还在议论纷纷。

吃过晚饭后，都很累，吴晓燕把曹福他们送到了县里一个香港人投资新建的非常现代的宾馆。像礼堂一样宽敞的大厅、像教堂一样高深的屋顶、像人民大会堂一样高大的立柱，气势恢宏，富丽堂皇，在这个并不怎么发达的县里，真是太超前了。曹福他们登记后，主动要求吴晓燕找个地方谈个事，吴晓燕说就到曹福住的房间吧。他们一起进了房间，吴晓燕随手关上门，坐在了松软的床上，一屁股窝了下去，摇摇，吴晓燕两手和着放在左脸颊边，嘻嘻的说：“睡一觉，多舒服呀。”睡下，滚动滚动，压得床“吱吱”作响，曹福这次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也没吱声。吴晓燕坐起来，诡笑着说：“我知道你来我这儿的真正目的，想要我和刘总的合同。”曹福淡淡一笑，说：“我们都心知肚明。”眼巴巴的等着吴晓燕的下文，吴晓燕两眼离开曹福的视线说：“是这样啊，俺们都是老油条了，都是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我也想了很久。”曹福还是张口等着她说下去，预感不好。吴晓燕一改平时的风格，不紧不慢的说：“您和刘总都和我有交往，您和他不是一类人，您是好人，是朋友，他不是，按说我应该站在您一边，好歹我还是知道的。”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咋说呢，我是生意人，没了生意什么也不是，生意人当然以生意为本。”吴晓燕瞅瞅曹福，看他的反应，曹福催她说：“你继续说。”吴晓燕说：“唉，我就直说了吧，你们公司的情况，您的情况，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儿，咋说呢？您也明白，如果我给您提供了合同，不起作用，您还是离开了公司，他留下来了，老刘那人您也知道，一准儿没我的好果子吃，我就做不了你们公司的代理了。不做你们的代理也可以活人，可我先和人合作，后又抖搂出去害别人的事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在种业就没法混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曹福知道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她，也不想过于降低身价求她，就说：“对我还是没信心，不过，我也理解你，要是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会和你一样想。”吴晓燕觉得有愧于曹福，就说：“我们是朋友，您也帮了我不少忙，容我考虑考虑，一旦我想通了，马上就给您，”曹福尽量表现大度，说：“没关系。”吴晓燕想缓和一下气氛，找补找补，就说：“听说梁福英的女儿和你们家处的很好，常到你们家去。”曹福也想缓和一下气氛，回说：“是的，我母亲特别喜欢她，就像是她的孙女。”吴晓燕说：“那还不容易，变成孙媳妇不就得了，这一家人错不了，姑娘好着呢。”曹福笑着说：“是啊，我了解她，是个好姑娘，有主见，善良，懂事，体贴人，能成为儿媳妇，是我们家的福分。”吴晓燕马上说：“你们不好意思挑明，我作介绍人。”曹福赶紧说：“不麻烦你了，让他们自己发展，做家长的最好不要管他们的事，再说他们都还太小，都在读书。”吴晓燕说：“不小了，特别是那姑娘。”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吴晓燕就出去了。

曹福冲了个澡，因为太热，又在房间里，只穿了条短裤。外企邮件多，屁大点事都写邮件，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几步路见个面就能很容易说清楚的事，也要写邮件，还扯上一大堆人。有些邮件确实需要领导批准，有些邮件确实需要更多的讨论、反馈和支持，但大多数情况下，不是必须的，更多的目的是向领导和同事表功，表明自己在做事，很忙，责任重大，很重要。反正用各种理由发出各种各样的邮件。曹福身居要职，所以邮件特别多。曹福正准备坐下来打开电脑收发邮件，有人敲门，曹福问：“谁呀？”外边的人说：“是我。”曹福听出来像ulia，但不敢肯定，不知道她这么晚了来找他有什么事？也许是宾馆服务员或那种女孩？再次问：“谁呀？”外边的人带着埋怨和撒娇的口气说：“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开门。”ulia没有以“您”称呼。曹福边说“等等”边穿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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