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曹福召开1（第一合资企业，相对于第二合资企业而说）公司的（管理层）例行会议。按惯例有各部门汇报前一段时间的工作和下一步的工作计划。轮到桂志浩汇报农艺方面的工作，他确实做了很多工作，也做得很好，但在工作计划里，他设计了很多很高深的理论研究试验，曹福不太同意。虽然他们是同学关系，但桂志浩进入公司后，和曹福走的并不近。曹福不好意思以领导的身份和他打交道，对他很尊重，总是主动接近他，关心他，他确比较冷淡。曹福理解桂志浩的难处，原来是同学，现在是领导，他是一个要强的人，并不是一个oen（开放）的人，自尊心让他觉得有些别扭。曹福这时有些犹豫是否在会上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又一想这是为了工作，还是说出来的好。就用商量的口气说：“桂经理，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和你探讨一下，我们是公司，不是科研单位，盈利是我们的主要目的，所以我们的试验最好是要和我们的销售紧密相关，高深的理论研究可以少做一点，不知你怎么看？”桂志浩是一个比较冷的人，刚才谈他的工作时，兴致勃勃，听到曹福的话，变脸了，说：“当然，你说的也是，不过，我们是一个国际大公司，和小公司不一样，只做简单重复的试验有什么用？”曹福觉得他在偷换概念，心中也不快，就说：“这样也好，我不是说不做，只是建议你减少一些理论研究的试验，当然，你自己做决定。”桂志浩很不情愿的说：“你是领导，我们只能听你的。”曹福听了不顺耳，但他不希望再纠缠下去，就更不好了，转而谈论其他的议题。曹福听人说桂志浩来公司后，基本上否定了以前的农艺工作，客观上否定了曹福的工作，也流露出对曹福的一丝不屑。曹福现在仔细回想他在大学时的情况，好像那时他个性很强，和班上其他人来往不多，关系处的不是很好，对社会和其他人也是这种谁也瞧不起愤世嫉俗的态度，只能尽量去理解他了。

工作汇报完后，又对各项工作进行了讨论和安排。按照曹福的安排，最后让销售经理高尚提出会前刚知道的事情，请大家讨论一下。高尚说：“有的人可能听说了，河北的经销商吴晓燕和王弘光的人斗殴，吴晓燕的人打死了王弘光的一个人，相互还有些人受伤。是吴晓燕一方挑起的，吴晓燕和打死人的几个凶手已经被抓起来了，这是在一个区域开几个渠道的结果。”大多数人很吃惊。河北区域经理张刚强说：“他们一直矛盾挺大，都说要弄死对方，还都雇了保镖。”市场部经理周雯说：“是啊，一个区域几个渠道，肯定要乱。听说他们常常闹矛盾，价格和市场都乱了。”总经理助理边迈说：“这些人够狠的，都打死人了。”高尚说：“商场如战场，我这次真有体会了。”桂志浩也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为了那点儿可怜的利益。”其他人也开始议论：“够狠的。”“野蛮！”“吴晓燕可能会被判死刑。”…，大家都很震惊，这种事在种业界很少发生，议论起来没完。曹福打断大家：“大家不要说了，这件事对我们公司影响也很大，关键是公司怎么处置这件事。高尚说说你的意见。”高尚顿了一下说：“本来同一品种多渠道就不利于市场管理，所以我建议取消吴晓燕的代理权，把另一个经销商的代理权也取消了，把公司这个县的代理权全交给王弘光。”周雯说：“我同意。这个销售季节结束后，其他区域也要像这样调整。”边迈也说：“我也觉得这样处理好。”其他人也表示同意。桂志浩发言了：“我觉得这样处理太简单，虽然吴晓燕被抓起来了，但法院还没做最后判决，吴晓燕对公司也是有功劳的，这样处理对她不公平。”边迈马上说：“虽然没有判决，但打死人是事实，等最后判决，时间太长了。”高尚说：“现在吴晓燕那儿群龙无首，正是销售高峰，如果不交给王弘光，既烂了市场又无法销售，正好趁这个机会，快刀斩乱麻，把当地的渠道问题理顺了。这是个好机会。”周雯也说：“这是最好的机会，你等判决不知道猴年马月。”桂志浩还是说：“你们都是十足的商人。”周雯说：“在商言商。”上次北京的几个同学和桂志浩聚会时，陈炜明说桂志浩有个特点总是要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说桌子是圆的，他总要说不全是圆的，如果说桌子是方的，他就会说桌子还有些圆，今天曹福是真体会到了。心里真是不高兴，他说：“桂经理有他的道理，他有他的体会。”曹福立马看见桂志浩脸都绿了，发现自己的话讲错了，这不是说他在学校打架伤人的事吗，赶快改口：“不是有体会，桂经理特别能理解人。”桂志浩看都没看他，曹福还是说：“我们还是要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按高经理的意见处理。其他的事情等销售季结束后，我们再认真研究，决定今后的工作方向。”大家不说话了，曹福看见桂志浩脸上的不屑和不满，知道今天已经得罪他了。avid知道这件事后，反对减少经销商数量，曹福解释吴晓燕只是个特例，没有减少，告诉avid渠道的调整只能在销售季结束后再考虑，最后avid还是坚持多渠道，曹福只能答应。和高尚一说，高尚说：“不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到时候再说。”

会后，曹福约桂志浩下班后一起到西北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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