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有一天，曹福回家和母亲一起吃饭。母亲瞅瞅曹福说：“听孙儿说，他妈和你们公司的领导好上了。你晓得吗？”曹福见过evin和廖鹭鹭一起吃饭，有预感，还是有一丝不快和酸酸的感觉，说：“喔。”廖鹭鹭和evin确实恋爱了。各自都有想法，接触多了，日久生情。廖鹭鹭离婚后，心情不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失去了，时间一长又想起曹福的一些好来，听说曹福恋爱了，心情更不好。evin本来就对廖鹭鹭有意思，后来知道他离婚了，就更加关心她，特别是有一次当evin得知廖鹭鹭生病住院后，经常到医院看望她，问寒问暖，又是买鲜花又是买各种礼品，廖鹭鹭特别感动，廖鹭鹭本来也对evin有好感，自然而然就谈上了恋爱。但当evin要求和廖鹭鹭有性关系时，廖鹭鹭确拒绝了。她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性，加上她在婚姻上已经失败一次，这次就更加谨慎。她想文化差异大，需要更长时间的了解，不能轻易跨出下一步。恋爱以后，廖鹭鹭的心情好一些了。

母亲继续说：“你和小廖离婚，我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家散了，就孩子遭揶（受苦）。”曹福知道母亲是一个要强的人，自己找了个北京媳妇，她脸上有光，后来他们离婚后，一个周没有出门，也不见人，觉得丢人，在农村离婚还是被人指指点点的丑事。曹福觉得对不起老人，宽慰母亲说：“对不起您，我也不想离婚。不过您放心，我不是也有了女朋友。”母亲叹口气说：“榫子安榫眼——原配的好，唉，孩子哪有亲生的好。”曹福还是宽慰母亲：“现在离婚的人很多，很多人再婚后，家庭都过的很好，您相信您儿子，我会给您找一个好媳妇的，兰欣不错。”母亲接过话题：“你和小兰已经谈了一些时候了，你爸爸也去了，我的身体不好，全身都是病，特别是记忆力越来越不好，家里也没有人陪我说话，楼房里住着，都不来往，像坐牢一样，闷得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行了。”说到这儿，母亲准备掏手绢擦眼泪，曹福赶紧递过餐巾纸，母亲接过去擦了擦，曹福心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曹福说：“儿子对不起您。”母亲继续说：“没有事的。我本来早就应该跟你说了，一见到你，就忘了。你也不小了，这几天把小兰带过来，我看看，早点把事定下来，我好放心。”曹福连忙说：“我这几天跟小兰说说，把她带过来，您看看。”母亲破涕为笑：“那就好。”曹福和ancy一说要见他母亲的事，ancy开始一愣，想了想后说：“我还没准备好呢。”其实ancy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和曹福在一起，她觉得幸福，她也相信曹福可以给她一生的幸福，可是总觉得有些地方让她不十分满意，又说不太清楚。曹福问：“那你去吗？”ancy又想了想，说：“去就去呗。”“谢谢你了。”ancy瞅瞅曹福说：“看把你客气的。”曹福没想到ancy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很高兴，这表明他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搂着ancy亲了亲，ancy扭捏着靠在了曹福的肩头。

周六上午，曹福的母亲开门迎接曹福和ancy。ancy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穿一身蓝色旧外套，一脸的笑容使满脸褶子更深更集中的瘦小老太太，她第一印象是这个老太太太土太老了，怎么也不能和曹福联系在一起。母亲说：“来了，快进来。”ancy喊道：“阿姨，您好！”并递上一包稻香村的点心和表示对妈妈的爱的16支一束的康乃馨花，母亲接过礼物，说：“还买东西，花这么多钱买花儿，过两天就蔫了，太浪费了。”ancy尽力理解带着家乡口音的话，只能猜个大概，心想这么高贵的事让曹福母亲这么一说就没意思了，自己的母亲生日的时候，只要在家，她总是送花，她妈特别高兴，情调差别太大了。儿子浩洋也在，跟在奶奶的后面，他见过ancy，也上下打量ancy，奶奶让他叫阿姨，孩子低低头，没有叫出来。他们租的是一个两居室，客厅很小，标准的摆设，一圈沙发围着一个茶色的茶几，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小电视，电视开着，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杂物。大家坐下后，寒暄了几句，母亲起身说：“我去做饭，你们说话。”ancy望着曹福说：“外边吃吧，怪麻烦阿姨的。”母亲说：“不麻烦，外边吃又贵又不好吃，我做几个家乡菜，我们家乡菜好吃。”曹福说：“听说你要来，我妈准备好几天了，一定要尝尝我妈的厨艺。”ancy心想老人可能怕花钱，说到这儿，也就同意了，但并没有起身说去帮忙。曹福进厨房帮忙去了。儿子浩洋坐在那儿看电视，ancy知道孩子已经上高中了，个子不矮，但不粗壮，有南方小伙子的清秀。想想自己这么年轻，突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以前从来没想过，感受很复杂，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有些生疏，怪怪的，需要花时间去接受。也不知孩子的脾气秉性，好不好相处，自己有时也像一个孩子，实在处不好，就少来往，听人说后妈难当。看到孩子弱小无助的样子，女人做母亲的天性又让她喜欢这个孩子，看到孩子清纯可爱的样子，又好像自己回到中学时代，很像自己过去中学时代的男同学，似乎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有了一些亲切感。ancy打破尴尬，说：“曹浩洋，”她叫了全名。浩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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