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话音刚落，张晶晶还未回答，大可汗世伏便抢先插嘴，“不会，本汗从此，心系人民，永不宣战！”

世伏为了活命，已经脸都不要了，“在李密的鞭笞下，本汗终于想通了，只要牧民们安居乐业，其他都是过眼云烟。”

杨聪淡淡一笑，“本公子刚才不小心，说出了自己本名叫做杨聪，大可汗不会怀恨在心吧？”

世伏两只手已断，半跪在马车内，戾气全无，吱吱呜呜道：“不、不会，本汗很健忘......”

杨聪和张晶晶一路上都在聊回到灞下村的规划，如何将这四棵蛇麻草母树种好，如何将这一千斤蛇麻草投入新酒生产等等，世伏大可汗就这么听着，一声不吭，他的内心很焦虑，杨聪暴露出来的信息太多，自己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直到杨聪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世伏的心理防线。

“晶晶，回村后，你安排几个村民，再去吐谷浑，我已经和咱们的舅舅伏允说好了，一旦平安着陆，就会陆续派人去收蛇麻草植株，我要在灞下村为晶晶做一个蛇麻草的皇家园林。”

张晶晶脸上弥漫着幸福的时候，世伏却在狠狠咬牙，“伏允，竟然是你背叛了我，我、我......”

“你什么你？你给过伏允什么好处了？抢人家的公主老婆，亏你能干出来，给自己的亲弟弟带上铁面具，真亏你能干出来，若我杨聪有个亲弟弟，我恨不得将越国公府的爵位都让给他！你就是个败类！”

被杨聪一顿唾弃后，世伏似乎想通了，“杨聪，伏允只是答应给你蛇麻草，放我回去，手刃了伏允，金银牛马，硕大的吐谷浑，我都可以与你分享。”

杨聪似乎心动了，试探道：“若是我带着所有产业和技术去吐谷浑，那不出三年，吐谷浑将会是一片盛世，足以对抗大隋！”

世伏看出了杨聪的野心，嘴角略微上扬，“再加上我们与东突厥的姻亲关系，到时候联合东突厥、铁勒我们瓜分了大隋，杨聪，你就是新大隋的大可汗，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哈啊哈哈，舅舅，这次真的要多谢你了！”杨聪向世伏抱拳行礼。

世伏大可汗不解，“外甥女婿为何如此开心？为何要谢我？”

杨聪望着车外的茫茫草原，搂着怀中的张晶晶道：“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没想到这次大闹吐谷浑，竟然避免了一场战争，本公子又被动做了一次圣人！”

杨聪的目光突然冰冷了起来，令人发麻，“大可汗，我是替两国的人民谢你，死了你一人，幸福千万人！”

杨聪话音刚落，大可汗还未作出任何挣扎的动作，只觉得自己已经喊不出任何声音。

自己的气管被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凭空划破。

大可汗倒在地上，呼吸逐渐困难，被折断的双手无法支撑身体，只能用脸在地面上挪动，眼睛里都是杨聪和张晶晶的倒影。

恍惚间，大可汗好像穿梭了时空，回到了多年以前......

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每天舞刀弄枪，身旁跟着小自己两岁的弟弟伏允。

“伏允，你每天都在读汉人的书，有什么用？我们吐谷浑是马背上的民族，要以武力，夺取天下！”

父汗吕夸，竟然慈祥的摸着伏允的头，“世伏，这点你就不如弟弟，武力虽然可以掠夺一切，但是治国还要靠广阔博大的胸襟，这点你永远不如世允！”

一母同胞的妹妹允兰，竟然挽着伏允的手，“允兰最喜欢二哥了，二哥温柔体贴，以后一定要做个好可汗！”

父汗，允兰，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伏允？

允兰，虽然我们是亲兄妹，但是我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一次次拒绝我？

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于伦理？我可是未来的王，我说的一切就是王法！

父汗，为什么你要将大隋的公主和亲给伏允？

我可是你的嫡长子，难道，你们要剥夺我继承大可汗的权利？

父汗，别怪我在酒里下毒，你们都偏袒伏允，我只能如此，只有武力才能获得一切！

等我做了可汗，就会策马中原，到时候，九泉之下，你们都会为我骄傲！

伏允，虽然你曾经对我有巨大的威胁，但是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带上面具，做我的奴隶，你这个从小读汉人书的废物，我要让你知道，只有武力，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允兰，你的女儿和你一模一样，我要占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我就是这大草原唯一的.....王。

......

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可汗世伏是睁着眼睛死的，杨聪确定他死透了后，直接将尸体推下了车，“大草原景色如此美丽，就不给你土葬了，好好守着你的天下！”

张晶晶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擦拭着母亲的匕首，淡淡问道：“杨大哥，你杀了吐谷浑的大汗，不怕他们报仇吗？”

马车一直在走，世伏的尸体早已消失在视线中，杨聪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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