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饶恕(1/2)

作品:《谪芳

“郑恺!纳命来——”

荒山草野突来喝叱声,令被唱名者旋即横身飞越离开长亭外,来人一见亭内仅剩颜娧,没杀着而红了眼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往心口招呼。

不可置信看着飞出亭外的师兄,也没忘抬肘卸落白净少年手中的刀刃,稳稳承接反手利刃便架在来者颈项。

“何人?”颜娧冷眼凝望颈项染上血珠的少年,言语里饱含淡淡无奈。

冲动至斯能作甚?

倘若今日她稍微心冷些,宝贵性命不就葬送此地了?

血色染红少年绿沈衣襟,刺杀失败连同泪珠一并落下,看破生死般愤然不平地咆啸道:“奸险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本王可不是问奸险之徒,是问你是何人?”

瞧着少年双眼炽焰仿佛要燃尽郑恺般死盯着,虽傻气了些,单凭这置生死于度外的气魄,便值得问上一问。

何况那秋水般眼眸里的正诉说着百般委屈,雪白温润的肌肤不多看一眼都难,会是哪家姑娘啊?

年过四旬的师兄在外欠下桃花债?

原先还不解为何师兄将她留在险境,如此看来是躲啊!

睨了心思不正的师妹,郑恺无视怀疑眸光,整了整衣物,凝起眉宇问道:“璩姑娘不好好在家中备嫁,追着扶家车驾来此处作甚?”

“嫁?”璩琏抹去泪痕,冷笑哼声说道,“扶家落魄至斯,连郜县也无法留下一丝痕迹,璩家怎可能遵守婚约?”

跷家偷偷跟着扶家车驾几天来到此处,竟见着俩人似乎正举杯庆祝,怎能忍下满腹委屈?

家中原先等着诚哥哥高中便要履行婚约,未曾想在京中又蹉跎了几年,好容易盼得返回郜县,竟是扶家败落一无所有,家中长辈们准备商议退婚。

韶华易逝啊!

鱼雁往返数年,换得今日劳燕分飞,叫她如何能忍??

没预警将手中刀刃抛回,璩琏吓得刀刃都没握住,退了半步匡啷落在布靴前,颜娧拍落衣袖尘埃,大方落坐回长亭凭栏,撑着下颌颇有深意问道:

“姑娘这是冲动只为自身出气?”

被那雅人深致的慵懒眸光看得羞涩难耐而泛起绯红,为心中所爱,璩琏只得抛下羞涩,鼓起勇气回击道:“难道不该?若非这不务正业的无良宵小,扶家怎会落得今日惨况?”

“璩姑娘此言差矣!手长在扶家前家主身上,我且能控制赌或不赌,难道家主心智有损无法自理?”郑恺可不愿为这自由心证之事来背负责任。

虽说他们一同寻求娱乐,拿不拿出银两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被决断,更不是他押着人签下借据,怎能将责任全抛给他?

如若心里不起贪念,能轻易落入陷阱?

赌不就是靠贪念起家?如若不能掌控自我,如何撑起家业?

身为一家之主,更应该爱惜自身羽毛,轻易被有心之人牵引,即便今日不败在他之手,亦会输在其他有心人之手。

若问,来到东越是否做过有愧于心之事,他唯一认的仅有扶诚这桩吶!

“果真是花言巧语之辈!”璩琏不屑撇眼。

郑恺:......

这辈子还没机会花言巧语哄骗女子,一颗心全在东越百姓身上,嘴上软磨硬泡的功夫全用在赌客身上,如今被待字闺中的姑娘这么一骂......

怎么心里酸涩得很?

瞧着自家师兄被如此问候,颜娧撑着下颌,长指轻掩唇际,想笑也不敢笑,远远看着一名男子,拎起直缀正拼命赶往长亭,不是扶诚又是谁?

身边暗卫手脚不错,通知得真快!

仓促得什么书卷气息全然不之所踪,还没来得及缓过气,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亭柱,深怕来晚了璩琏会做出什么傻事。

看着地上匕首与衣襟血渍也知道来得晚了,如今扶家连象样的奴仆都没有,本以为取消婚约能叫璩琏死心嫁个好人家,免于随他到绥吉镇吃苦......

扶诚不禁心疼喊道:“琏儿何苦?”

一见来人,璩琏强势眸光瞬时充塞氲氤了水气,仍倔强得不叫泪水落下,即便难耐苦楚,仍发乎情,止乎礼的保持该有距离。

这叫颜娧看得颇为诧异,这俩人的性子互补啊!

瞧瞧扶诚泪水已溢满眼眶,对比璩琏的强势,根本生来弥补对方的不足!

没好气回望了伫足长亭外的师兄,颜娧不由得使了眼色,吓得郑恺连忙小快步进入,躬身问道:“王爷何事?”

这称谓叫眼波缱绻许久的俩人,瞪大了不解双眼,惊愕回望。

“王、王爷?”扶诚连话也讲不清,唯一记得拉下璩琏一同跪落问礼,脑袋不停思忖着面前慵懒闲适的男子是哪位王爷?

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遵从,璩琏跪直了身躯迟迟不肯伏地问礼,似乎将快将眼前之人燃没般的不悦情绪逐渐高涨,恼怒问道:

“难道一切全在王爷算计之中?”

不得不说,如若扶诚真能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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