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珊老脸一红，她从外边进来也闻到了味。

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

入幽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折腾了大半夜，味道难免有点大，却被两个人下意识忽略了。

“可能是宝宝尿不湿没倒。”

郁悦未经人事，自然不懂，闻言说道，“那我去把垃圾倒了。”

郁珊连忙阻止，“你休息下，我去，还没问你，今天怎么有空了？”

郁悦随即坐在床上，“刚结束一个项目，休息几天。”

从关煌的角度，正好看到圆润的小腿。

竟然穿了黑丝，这可不多见。

郁珊一边收拾一边说，“累坏了吧，关关也真是，一点不知道心疼人，有多久没休息了？”

因为床沿较高，郁悦坐在上面，小腿在那晃来晃去，有几次差点碰到关煌的脸。

“不管他的事，我这刚成立实验室，主持项目，必须得做出一番成绩。”

郁珊正要说话，敲门声响起。

“谁啊？是月嫂吗？”

“不是，月嫂休息，我让梅姨下午过来”，郁珊回答。

昨晚被关煌摸上门，为了避免见面尴尬，她早就给梅姨发了短信，上午不用来。

“您好，您点的午餐到了。”

“谢谢。”

郁悦帮着接过，开口问道：“怎么想起吃外卖了？”

“懒得做了。”

郁悦扫了一眼，惊叹：“哇，和餐厅竟然还送外卖？”

郁珊有点心虚，“你吃过？味道怎么样？”

“吃过一次，陪领导接待贵宾，味道很好，就是太贵了，人均差不多一千块了，有口福了，嘿嘿，第一次知道送外卖。”

郁珊打断她，“好吃就行，对了，悦悦，家里没抽纸了，你去楼下买点。”

“哦，好的。”

听到关门声音，关煌从床底爬出来。

郁珊一边笑一边给男人擦汗，“不知道这丫头怎么突然上门了。”

关煌把衣服穿好，抱着老师忍不住想动手动脚。

“别嘛，一会悦悦就回来了，让她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给她找一个新姐夫。”

郁珊掐了他一下，虽然赤裸相见，还是受不了男人这么直接。

关煌耍起无赖，“那你求求我。”

“求你啦。”

“叫老公”，关煌得寸进尺。

郁珊脸色通红，眼波流转，仿佛要滴水，“老公。”

关煌大感吃不消，狠狠捏了几下松手。

郁珊把他送门，“下次补偿你。”

“记着了。”

仿佛做贼一般，关煌鬼鬼祟祟从教师楼离开，总算没遇到熟人。

回到公司，还没歇口气，宋晓东上门说了一件事，让他愤怒的同时大感棘手。

“趣购网”为了低价倾销商品，一直尝试着开拓尾货生意。

在鞋服业一直有这样的说法，新品在线下卖、成熟品和应季品在线上和线下同时卖、过季品和尾货找一个“下水道”进行倾销……

刚开始进展顺利，然而，规模一做起来，就遇到了很大阻力。

宋晓东前几天出差，在广东被对方扣住，后来侥幸脱身，但是行李还是丢了。

“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竟然有全国性的尾货清仓联盟，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关煌：“有这个不稀奇，只要能挣钱，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能整出来，但是，竞争归竞争，动手就过了。”

宋晓东也憋了一口气。

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究的对手。

报警吧，没什么用。

人家是地头蛇。

再说了，没有动手，只是半限制人身自由。

“先说说这个联盟，什么情况。”

宋晓东最近一直在收集资料，开口说道，

“服装品牌企业销库存，已经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很多大的商户自发组织了一个叫做“尾货联盟”的组织，和广州、福建、上海等厂家进行互动，从05年开始到现在，基本上垄断了国内大多数品牌的尾货和次等品，涉及上百亿的利益，其中包含了很多服装公司的高管。”

关煌点头，“能想到。”

没有内鬼，根本做不起来。

甚至厂家亲自参与。

宋晓东：“他们通常是以1-5折拿货，从3折到7折的价格出售，很多购物中心的中岛和特卖层基本都是被他们联合招商经理包圆了的，中间的利益和牵扯非常大。”

起码要比现在的“趣购网”强得多。

宋晓东：“国外的品牌也基本上在这几个大型代理商手上，很多公司为了做线下品牌特卖集成店，都要和这些人谈……”

关煌有了大概的印象。

品牌尾货，涉及到一个庞大的产业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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