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百里孤？”

化羽点了点头，“他对我有恩。”

“救命之恩？”

“嗯！”化羽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知恩图报这是做人的本分，所以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

尙轻看着化羽，联想起此前发生的种种，这小子还的确是重情重义。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转向化羽问道：

“问你件事，听百里孤说你其实是妖，是他封印了你，但现在已到了封印解除的时间。你听了这些怎么都没什么反应？还是，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化羽耸了耸肩，“我怎么会知道？昨个儿第一次听说。”

“那你的反应为何如此平淡？难不成这件事对你一点冲击都没有？”

化羽笑了笑，突然问尙轻：“你说我为什么叫化羽？”

“爹娘起的名字，我怎么知道？”

“也对！爹娘给我取名字的时候也没跟我商量过，甚至把我生下来都没提前问过我的意见。”

尙轻有些哭笑不得，心里话：“燕翔啊燕翔，这话真该让你听一听。谁让你当初不征求人家的同意就弄出这么个东西来！”

但表面上还故作严肃，板着脸问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混账话？”

“你别生气嘛！”化羽说道，“我这话没有对爹娘不敬的意思。我是想说，我的出生并不由我掌控，所以我是人还是妖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既然自己做不了主，那就只能听之任之了，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化羽的话让尙轻一惊，她对这个孩子又有了新的认识，却又更加说不清楚了。“你就真的不介意？”

“这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而是，我能说了算的只有未来的活法，比如对朋友要讲义气，对有恩与我的一定要懂得报恩，出生以前就注定的就只能随他去了！”

“行，心态不错！”尙轻此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适合此情此景的话术了，“如果鹤舞能有你的一半洒脱，就不至于……”

说到这儿，尙轻突然抬眼看着化羽，轻轻转了下眼珠说道：“你小子跟我说实话，你要救百里孤除了报恩以外是不是还为了鹤舞？”

“没错！百里先生是神医，我若救了他，劳烦他帮鹤舞看一看应该不会拒绝吧？”

尙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有的时候觉得化羽聪明机智，可有时候他又是那么地不通世故，昨夜虚禹和百里孤的那番交谈还没听明白吗，他们那一辈的纠葛岂是你这单纯的小脑瓜能想明白的？

尙轻愣了片刻，然后问道：“你喜欢鹤舞？”

此话一出，化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却把自己给呛着了，连续咳了半天。

尙轻乐了，一边拍着化羽的后背一边说：“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个年纪，算是开窍晚的！”

此话一出，她自己却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当年月老说她开窍晚的话来，大几百岁才开窍，好像没什么资格说化羽吧？尙轻想到这里自顾自地笑了下。

“你还笑！”化羽抬起头看着尙轻嚷道，“你说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尙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化羽误会了，便说道：“好好好，你爱喜欢谁喜欢谁，不过，别怪我没好意提醒，鹤舞那里呀，你——没戏！”

“要你管！”化羽白了尙轻一眼，把脸转过去。

“那成。时间不早，我该走了。”尙轻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化羽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

那一刻，尙轻的心头突然有一丝颤抖，她转过头看着化羽问道：“手怎么这么凉？小伙子应当火力正壮才对。”

说着她伸手抚了下化羽的衣领，“衣衫是太单薄了……”

“哎呀，我不冷！我刚才求你的事，你倒是答不答应啊？”

尙轻本想把那件事绕过去，谁知化羽紧追不舍，难不成真要自己带他去救人？上次领他走了趟密道就被燕翔鼻子不是鼻子地好一通埋怨，这回如果真答应了帮他救人，那只千年老妖还不活剥了自己？

可是不答应吧，化羽说得句句在理，知恩图报乃血性之举，应该支持，再说以他的个性即使自己不答应他也会想办法去做，到时候只怕……想来想去，尙轻觉得还是先稳住他再说。

“你这小子，属水蛭的吗，还咬住不放了？得，我服你了！念在你小子还是个仁义之士，这忙我可以帮！”

化羽一听乐坏了，谁知尙轻紧接着补充道：“可是你得想好了，首先呢，这里可是无名居，你要救人就摆明了是跟你师父作对。上次只是私闯禁地就落了那样一个下场，这回，怕是扒皮抽筋都不为过吧？”

化羽眨了下眼睛，回道：“其实，这件事本就是师父不大地道，有什么仇怨大可光明正大地解决，所以，我若做了被师父发现，也是要同他讲讲道理的。”

“讲道理？你以为能和他讲道理？”尙轻心里话，你这小子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啊，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虚禹小儿是正人君子吧？

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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