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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游乐场回来后，林阳自然要往詹淑芝家钻。

回来的路上，两个人还第一次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林阳说想吃螃蟹，詹淑芝就买了些螃蟹回来。

晚上詹淑芝做饭，林阳就到浴室洗澡，出来瞧见詹淑芝只炒了两个菜，于是坐在沙发上说：“哎，我还是等螃蟹上来吧。”

詹淑芝给他添了一大碗饭，往桌上一搁：“给我吃吃足两大碗，然后去房里做卷子。”

林阳一脸愁容，没好气地道:“我说詹老师，现在都放寒假了，也不让我休息一会儿？”

“你不是跟我保证，你要考进全校前十吗？”

林阳：“是啊，可是……做完了卷子后，如果还不到十点的话，你陪我打打滚？”

詹淑芝不理他，都懒得理了。

一会儿，螃蟹上来了，闻着就香，林阳只管吃，弄得手上脸上都是油，詹淑芝就太秀气了，吃两下要擦擦手，好容易吃掉一个，再看林阳那边，螃蟹壳子堆成山。

林阳边吮手指边问：“等一下想去哪？”詹淑芝摇头，“玩了一天，困。”

林阳去厨房洗手，回来后把她手一抓，“不行，咱们出去散散步吧，这几个月我都这样认真读书，再这么下去，我身体会垮掉的。”

詹淑芝笑了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别再说什么肉麻话，赶快去做试卷。”林阳嘿嘿笑，缓了片刻，才又说：“等我毕业了，就用不着拿肉麻当绝招了，俗话不是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吗？”詹淑芝就当没听到，只说：“你的任课老师们好象都挺喜欢你的，说你还有后劲，只要保持下去，进名校没问题。不过，我想你还是应该适当地考虑一下报考什么专业，将来做什么行业再来决定。你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林阳说：“我爸以前老想叫我学医，让我去当黑心医生。”他一边说一边挽着詹淑芝的胳膊，詹淑芝说：“谁说当医生就是黑心的，你不黑心难道还有人逼你？”林阳冷笑一声：“詹老师，我开玩笑嘛，不过，你也别太理想化了，有时候世界就这样，你不干自然有别人干，别人都干了你还不干，活该你寸步难行，这就好比车轮子为什么能走？因为它是圆的。”

詹淑芝给他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阳又接着说：“我想好了，其实干什么都一样，当然，好医生还是挺多的，我们村有个姓李的伯伯，他就很好，简直是我们那一带的名医。可是我也有我的想法，一是我对当医生没兴趣，二是我想搞点自己的事业，这样将来咱们要结婚，我也不怕我爸我妈反对，反对就反对呗，时间久了，他们总会想通的。”

詹淑芝垂头没有看他，叹息说:“你以为事事都会按你想的来吗？”

林阳还是挽着她的胳膊：“就算不按我想的来那也得想，想都不想，难道随波逐流？我说有时候你也太悲观了。”

詹淑芝听了笑一笑，并不答话。

悲观？也许这不是悲观，而是一种岁月赋予的麻木。

结果到晚上十一点，林阳才做完，那会儿詹淑芝已经靠在自个床上打盹了。

林阳笑了笑，起身穿上外套，收拾好学习资料，然后才叫醒她，“詹老师，我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詹淑芝点点头，于是打个大哈欠，下床给他开门，林阳不过顺手搂了她一下，居然就老老实实回去，太阳简直打西边出来了。

说实话，在外面疯了一整天，回来又做了一套物理、数学试卷，就算林阳是铁人也会累啊，反正他也知道，詹淑芝是后天上午才回家的，也不急于一时，自己回去养精蓄锐，顺便让她好好歇息一晚，明晚才有精神好好教训她。

关好门，詹淑芝到洗手间洗把脸，朝镜子一照，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一块玉，就是林阳今天专门给她买的生肖玉。

大概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挂上的，凉玉已生温，像一掬泉水，安静地沉在那里。

詹淑芝戴着这块玉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去学校处理工作时也戴着，就觉得胸口上扑通扑通，晚上在家等林阳过来，等他来时，便把玉还给了他。

林阳说：“我只是想留样东西在你身边，能够表示我和你的关系。”

詹淑芝皱眉说：“这块玉很贵，我不能要。不过，我已经戴了一整天了，你也应该相信我一些了，对不对？”

林阳没好气地说：“詹老师，我总觉得咱俩越来越不像那种关系了，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见了面就等着说再见。总是这样，所以……昨天我才会带你去游乐场，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压抑我自己，我恨不得时间再走快点，可是我又怕，怕真的毕业了，你马上会变脸。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你告诉我好不好？”

詹淑芝看了他半天，最后迟缓地说：“喜欢。”

可是，林阳听了并不显得高兴，反而冷哼一声，“喜欢？詹老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眼神多冷淡，冷得我想去死！”

詹淑芝一愣，“林阳，你这是怎么了，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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