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辉紧紧的捂住了胸口，3天前，他刚刚才失而复得的小女儿，却因刺伤自己的妻子而身陷囹圄。而30分钟前，更残酷的消息让他无法呼吸，只感觉自己那脆弱的心脏正要裂开。

“真的吗？小俊，你说的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是真的。爸爸，这是Party当晚郑冬玲交给陈同虎的500万元的支票。你想想，如果她没有做，为什么要给这个人那么多的钱？”

容明辉对天长叹：“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罪孽啊，罪孽啊？”是惩罚他不忠的过错，还是命定的尘缘孽债。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却以这残忍的方式分别向他报复吗？

容明辉等待郑冬玲醒来，她的脸色灰黄苍白，大出血后极度虚脱。她艰难的看了一眼旁边一直静坐着的丈夫。他似乎已经来了很久了，却始终没有吭声。

她细细的叫道：“明辉。”

容明辉走近了她。没有伸出手，他的脸似乎比她的更苍白。

“明辉，不用担心，我会好起来的。”她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

容明辉苍白的脸有极力忍耐的扭曲：“我现在才明白，你是不可能放过我的，不可能会放过小雯。”

“你什么意思啊？明辉。”

“我是后悔了，当年我不应该背着你和小雯一起。”

“明辉。”郑冬玲哭了，多少年了，丈夫终于对她说：他后悔了。后悔为了另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背叛了自己。

她这才发现丈夫已鬓发花白，他老了，这几年，他老得实在太快了。

“明辉，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的。我们一起30年，都老了，我这一次也差点死了一回了，以后，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过日子。”

“冬玲，我是应该对你说对不起的。还有小雯，是我的错。像小星从前说的一样，我不应该爱上她，不应该自私的占有她，那么她就会有一个深爱的、配得起她的爱人，她就可以平淡而简单的过。起码，起码……”他哽咽着，话语因激动而颤抖：“起码不会被你派人用大货车撞出几丈之外。”

“明辉。”

“冬玲，你错了，你明白吗？你一直都错了，你应该找人杀了我的，应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小雯。她是最可怜的女人，她从来就不知道我有另一个家，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夺我。你永远不能想象她有多善良。我以爱的名义把她骗到我的身边来，亲生摧毁了她的人生。”

“不，是她，是她从我的身边抢走了你。”郑冬玲从床上坐起，歇斯底里的尖叫，虽然体弱，但喉咙间透出的忌妒仍然令容明辉动容。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了。已经太久了，她带着小星、小俊离开我的时候，小星才11岁，即使是如今，她也走了8年了。好长的时间，我骗了她那么久，她又狠心的离开了我那么久。我好累了。”

“容明辉，你这个贱男人。”郑冬玲的心碎得想要起来亲手把他的心撕开，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说起她，仍旧那样的深情，他依恋着那个女人，即使她已经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这么多年。

容明辉的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笑意。

“那一年，我遇上小雯。我能预感的，我会爱上她，却未曾预计我的爱会害了她。我是个太自私的男人，想拥有一切想要的，却不愿放弃手中握着的。我太贪婪了，你应该杀了我的，把我和小雯一起送下黄泉，而不是让我懵懵懂懂的过了这么多年。”

“是的，我太仁慈了。我应该把你一起送走的。容明辉，我在你的身边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30多年，你可有一刻对得住我？”郑冬玲痛哭着，用手扯下手上的输液器，心电监护机一经松脱，门外的医生和容家伟飞奔而至，整个病房乱成一团。

郑冬玲的情况稳定下来，容家伟望了一眼在旁木然站立的父亲。

“爸爸，你对妈妈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那件事，你也知道的，是吧？”

“哪一件事？”

“8年前，你妈妈找人撞死小雯的事。”

容家伟定了一下，却没有犹豫：“是的，爸爸。”

容明辉的心一阵刺痛：“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居然养了一个这样的儿子，有一个这样的太太，你们在杀人啊，你明不明白，杀人啊？”

“这件事我没有参与，但我不认为妈妈错了，她只是保护自己，和我。”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容家伟的脸。

“保护自己，就要杀人吗？”

容家伟仍旧冷冷的：“不然，当年她应该怎么做？我说不定就要死了，而容家俊会回来，他会成为容家的王子，然后，容家会迎来另一个皇后。最后，妈妈会成为一个弃妇，一个死了儿子，失去丈夫的弃妇。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这样就可以杀人了吗？家伟，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哈，我什么时候变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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