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至寒至暖(1/2)

作品:《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南药房后院,林锦儿给谢姑娘房里点亮了烛火,自己坐在绣凳子上眼角噙着泪,谢阿弱原本一直闭目养神,不同这刁钻的小姑娘说话,但听她忽的抽泣起来,不由有些惊诧,柔声问道:“你有什么伤心事,怎么在那里垂泪?”林锦儿难过道:“掌门死了,大伙都说他是被人毒死的。”

谢阿弱默然无语,她勉强撑着手坐起身来,窗外如水月色、清风吹落白梅冰清霜洁,开得异乎寻常的盛,问道:“锦儿你在神农门多少年了?跟你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哥可熟悉?”

林锦儿抹一抹眼泪,如实道:“我来神农门六年了,我们平常都见不到一等弟子,谈不上熟悉,但我喜欢四处走,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罢。”谢阿弱淡淡道:“你说过你大师姐和三师哥是狼狈为奸,他俩会不会为了掌门之位杀人呢?”

林锦儿摇摇头,又轻声儿道:“我听说二师姐和掌门的贴身陈药侍走得很近,掌门不答应他俩的婚事,有人说是陈药侍下的毒。”

谢阿弱听了只问道:“陶掌门的起居一直都是陈药侍负责的吗?”林锦儿点点头,谢阿弱寻思那下毒之法,心思缜密,且凶手擅于忍耐,不露形迹,若非偶然被撞破,那染尘子势必在香炉里烧化了,依此看来,这凶手轻易不会留下破绽,倒不像是明面上的陈药侍了。再说这神农门内草药遍植,门内弟子又都是通药理之人,人人都有手段下毒。若要破此案,非从杀人缘由下手不可。

正她沉思之时,房外梅林忽窸窣枝动,不一会传来一声救命,林锦儿忙不迭起身来,推门去看,但那月下梅林忽然生了朦胧雾气,谢阿弱伤口未愈,浑身无力,听着房外又是几声凄厉的救命声,听着像极了那个魏冉的动静,只好忍着伤,穿鞋下了床,才走几步到门槛那扶着门,额上已冷汗直冒,林锦儿急道:“谢姑娘你下床来作什么?牵扯伤口,五柳哥要怪我了!”

谢阿弱只看了一眼这梅花林,雾气泛出淡淡青色,不过一方院子,竟隔了迷津一般,道:“我还好,你去替我寻把剑来。”林锦儿还要再言语,谢阿弱只道:“想必你看得出这是个阵法,再不救人,恐怕神农门今夜又再多个冤魂了。”

檐下泠泠月,谢阿弱的神情冷淡,却兀自散发难以言说的威严,林锦儿只得道:“我们门内不爱用剑,我有一把贴身匕首用来取蛇胆的,先给你用!”说着她从袖底递出一柄黑漆鎏金莲匕首,不过半臂长,削梅枝是够了,只是不够快。但谢阿弱也管不得那许多了,拔开那匕首,咬着牙踩步进了那梅花阵法。

只她一动,那梅枝就拦住了她的退路,她再一举步,两边梅树已如活人般挥枝扫来,谢阿弱急挥着匕首斩断乱枝,梅花纷乱,满地的雪瓣!她才斩退左右梅树,前后又有枝杈攻来,她身法不灵,猛地一退,倒被这梅枝刮了脸上红红的印子,如被指甲抓破腮一般。

谢阿弱拭了拭脸上血渍,已晓得冲撞不是办法,抬头不见天象,周围尽是雾气,只得扬声喊道:“魏公子你在何处?”

那倒了大霉的魏冉正被好几株梅树夹在半空,衣裳尽被挑勾住了,如串烧叫化鸡一般!他的新月剑只被那梅枝挑在更高处,他够都够不着,更别说挥剑御敌了。本来他只被梅枝制着,也没有性命之虞,只是这阵法忒毒辣,梅树咯吱咯吱生长,一枝捅来,幸亏他①38看書网,偏了腰身躲闪去!不然准保被戳破五脏!可他避过这枝,那枝又朝着他喉咙攻来,当真要命!魏冉只能猛一歪头,张口一咬牙,直咬住那梅枝,使出吃奶的力将那蛮横的梅枝咬碎成了两截!这才又逃过一劫!

可转眼间,魏冉整个身子还是被四面八方的梅枝缠成了活蛹,若没个人来救他,他魏冉马上就要被缠绞碎了!去枉死城点卯了!正他万念俱灰之时,正听见阿弱的声响,只在近前,却见不着人!魏冉一想到这回又要连累她,再想到她身上受了重伤,闯进来恐怕要赔上性命!一时不由犯了痴,就强忍着痛不叫救命了,直跟求死无异!

谢阿弱不晓得魏冉怎么没了声响,她只是愈发冷静劈枝斩梅而过!她此时不知怎么想起齐三公子说起的青帐子鬼打墙,古时路人若不小心闯进一顶青帐子里,里头还会有一顶青帐子,再闯进去亦如是,若折返了,仍是一重重青帐,前后都无退路,惟有一口气闯过三十六顶青帐,方才得豁然开朗。

谢阿弱不晓得她劈断三十六道梅障后可有转机?但她只管握着匕首挥斩去,每一斩落即扯动一下后背贯心的伤口,直疼得她头皮发麻、眼前昏暗,但她却似被施了咒一般,只管咬牙向前。

从前练剑艰辛迷茫,常是独行客,偏要摘天星,一重重剑中意境,皆须苦练方能参透,那水滴石穿的日复一日,岂不比此时更难熬?谢阿弱一念执着,猛挥着匕首斩断眼前梅枝,忽得从天而降,落下一把剑来,她忙伸手接住!只她这一停歇,那迷雾晕来,梅枝已如万箭飞攒,谢阿弱迅疾拔开此剑,一势当空横扫,眼前数本梅树登时被她斩落,正露出困住魏冉的梅树来!

谢阿弱却因一势用剑太猛,后背伤口登时扯裂汩汩流血。魏冉初初并未瞧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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