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和黄姜齐齐望向老板娘。白嫩到几近透明的皮肤吹弹可破，精致的面庞上翘鼻和薄唇略显刻薄，宽大的蓝黑条纹毛衣凸显出她的纤细，倒是有几分傲娇的感觉。无论是身高还是长相，老板娘远比眼前这位更具有模特的潜质，摄影师为什么选择了服务员而放过了老板娘？

李俊杰拉开梅梅，挡在她的面前，又是哈腰又是搓手的，一脸奸笑犹如古代见到金主的势利眼店二。“二位，”他仔细着用词，“在下就是12月新刊封面的业余摄影师，白菜。青椒主编，久仰久仰。”

青椒和黄姜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就是放弃美人选择丑女的二货？哈巴狗似的巴结样儿，真让人瞧不起。

众看客又纷纷拿出手机，准别记录摄影师与主编的会晤。老板娘的喊话，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没什么实质性的效用。大家该刷状态的刷状态，该拍照片的拍照片。

老板娘横眉冷对浮在人海上的电子产品，气鼓鼓的咽不下这口闷气。“嗤——嗤——”的磨刀声从白布帘子后的厨房传来，在安静的餐馆内特别刺耳，“砰！”的一声像是菜刀砍入了菜板。餐馆内的顾客不知怎的幻想出鲜血淋漓的惊悚场面，不受自己控制的打了个激灵，手一软，手机或相机摔在了桌椅甚至地面上。不同音色不同感叹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配上或悲怆或绝望的表情，看得老板娘心情舒畅。

“惊动主编大驾亲自来探望，是在下的福气。这是在下的处女作，请主编多多指正。通过不断的学习和实践，在下定会拍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争取在毕业前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摄影师，嘻嘻嘻……”

没想到李俊杰口才那么好，洋洋洒洒滔滔不绝。见用不着她，梅梅环视餐厅的状况，静悄悄的走向需要服务的桌子旁忙活去了。

想找的人跑了，不想找的人杵在这儿拦路，一举一动又被密切关注着，还有比这更令人郁闷的吗？青椒忍无可忍的打断了李俊杰，“抱歉！没想到大家在忙，我过些时日再来好了，打扰了。”完，拽着黄姜离开了饭馆。

大街上寒风瑟瑟，刚从暖和的饭馆里奔出来的青椒和黄姜，齐齐打起了喷嚏。那个饭馆是怎么回事？往丑里打扮的妙龄女孩儿，艳丽逼人的老板娘，疯狂的民众……太奇葩了吧。

黄姜推了推黑框眼镜，“凭我多年的经验，这个店里有故事。”

青椒抽了抽嘴角，掏出一张出粗车发票，“都怨你脖子上挂的‘贵重物品’，这叫我怎么拿去报销？”

黄姜抱着他的宝贝单反，“咦？刚才还没关系呢！”

“是啊，若是能以普通月刊的价格，顺利谈妥周年纪念刊以及合订本的封面的话，的确没关系。”

凛冽寒风，吹起了二人凄凉的衣角。

李俊杰对着玻璃大门捏捏嘴角，“哇塞，磨破了嘴皮子才被老子走，不愧是精英人士，抗压到自虐的地步了！”

老板娘亲自为他倒水，“抱歉了，总是让你扮黑脸。”

李俊杰摆摆手，“没关系啦，目前整间店里能扮演好这种角色的，就只有我了。”他勾勾手指，凑过去打诨，“您要实在过意不去，让我香一个当作……”话还没完，厨房传来“砰！”的一声，宛若惊雷，跟之前剁菜板的声音压根不是一个等级，吓得李俊杰差点跌坐在地。

“哈哈哈！”老板娘笑得前仰后合，指着他的鼻子道：“毛都没长齐，就想占我的便宜？”

“李！”梅梅远远的就听到这家伙给老板娘添麻烦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客人们添汤添水？”

“哦！”被责备的李俊杰，并没有忿忿不平，反倒开心的咧起嘴角。老板娘狐疑的看向李俊杰的背影，貌似从第一天起，他就是冲梅梅来的，他组织起来的几个大学生受到他的影响，也一直特别照顾梅梅。

魏大姐气喘吁吁的跑来救场，今天她请假本来是孩子报寒假补习班的，看了半天也没有中意的，又接到了老板娘的连环夺命all，只好中途赶过来了。见了店里的形势，又跟老板娘交换了个眼神，她撸起胳膊赶走了一桌又一桌赖着不走的客人。袁燕玲顶着满脸的浓妆也来凑热闹，反倒引来了一干追随者，将魏大姐好不容易整理干净的饭馆又弄乱了。被发现是弱智的田瓜，遭到了坏心眼客人的玩笑，更是乱上添乱。

大家连早中午三顿饭都顾不得吃，手忙脚乱的折腾到十点。梅梅向一桌桌客人道歉着已经打烊了，可客人们只是笑着点点头，屁股连动都不动一下。老板娘受不了梅梅的温吞做法，上去连讽带讥的还有人不愿走，她干脆操着菜刀去赶人。

老板娘从兜里掏出梅梅的手机，“公婆、一十千、一乙〇、乔君、孙芊芊还有几个陌生人，都打电话给你了。其中一十千和一乙〇打的最多，一乙〇发了条短信给你，有个好工作要介绍给你。手机被他们打的没电了，回家充好电，依情况回个短信吧。”

“谢谢，辛苦老板娘了。”

“你比我更辛……哎？！”老板娘左脚一软，险些跌坐到地上，幸好李俊杰从身后架住她。

“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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