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好歹也有几面墙壁啊，这里别是四壁，连一壁都没有。

看到此等情形，几人都不话，只是眼睛更加湿润了，都强自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花云忍不住道：“田大叔，你就住在这里啊。”

田野笑道：“是啊，让几位哥哥见笑了吧，你们没想到在湖面上大耍威风的强盗头子，其实穷的连裤子都没得穿吧，呵呵。”

夏雨心酸道：“田大叔，你跟我们走吧，我们家里虽然不很富裕，但是比你这里的生活应该是好的多了。”

田野道：“夏二哥，多谢你的美意了，只是我若走了，跟随我吃饭的这两千兄弟怎么办呢？”

“这。。。。。。”夏雨不禁为之语塞，他家里虽然富足，却也养不起两千人啊。

田野道：“几位哥哥请坐，听我把这里的故事讲给你们听完再吧。”

几人围着破桌子坐下，田野吩咐手下赶紧做饭来，招待贵客，然后娓娓向几人道来：“三十年前，陈友谅与朱元璋争夺天下，鄱阳湖战败之后，陈友谅逃到了武昌。后来武昌城破，陈友谅的手下中有一支两千多人的败军乘船从水路逃了出来，而我就是那败军中的一员，那一年我才十五岁。败军领军的将军不愿意投降明军，当然叫明军并不贴切，当时朱元璋还没称帝呢，这里就姑且这么叫吧。将军不愿意投降，率领队伍四处逃窜，辗转来到了娘子岛。将军见娘子岛四面环水，易守难攻，加之人烟稀少，也不容易被明军发现，就在此屯扎了起来。

梁子岛上本有居民五六十户，将军把他们中的老年人和成年男子全部杀掉，只留下了年轻的妇女和未成年的孩子。将军我们若想长期的在此生存下去当务之急是要繁衍人口，否则我们的兄弟死一个就少一个，到得最后连最的兄弟都老得不能动了，我们这些兄弟就都要死绝了。所以将军就没有杀那些孩，他要为我们兄弟们将来老了作打算。将军把军中劫掠来的妇女和岛上的年轻妇女集中起来，有一百多人，但这对于两千兄弟来无疑是太少了。

将军于是规定：四十岁以上及三十岁以下的男子不许结婚；三十至四十岁之间的男子挑选最为强壮的两百多人，每两个男子与一个女人结婚；结过婚的男子达到四十岁就将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由达到三十岁的男子中择强壮者补进；女子一旦怀孕，其丈夫就不得再与她同房，若有违反规定者，军法处置；女子若出于自愿，可与任何男子发生关系，其丈夫不得干涉；男子不得**女子，否则军法处置。

虽然种种规定不合常理，有悖人伦，甚至可以是惊世骇俗，但在这非常状况下，要想快速繁殖人口，也不得不行此非常之事。将军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自己更是带头遵守，何况还有军法的高压管制，在杀了几个违规之人后，再也没有人以身试法。”

田原几人听得目瞪口呆，虽然董雷、夏雨、花云三人并未娶亲，于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是他们三人也并不是完全的不通世务，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无法表述出什么来。至于田原两世为人，又是现代思想，听到这样做法直觉得惊世骇俗。

田野顿了顿，继续讲道：“由于连年战乱，我们大多数人早已经无家可归，在此安定下来，也胜过东奔西窜。有些人想要逃跑，但是却不敢逃。首先，逃出去也没有地方可去，被明军抓住也就落得一个砍头；另外，你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此岛四面环水，想要逃走很不容易。船只都有士兵看守，根本就偷不到。出去打鱼，每条船上至少都有十几个人，想要跑除非把整船的人都杀了。而且，打鱼时每次船上的人都不是保持不变的，而是经常调换，这也就杜绝了同船人合谋的可能。逃跑未遂若被抓回那也是难逃一个死字。不得不承认，将军很有办法，把这些人都抓得死死的。

我们都是水军，打鱼的本领那是有的，这里水产丰富，也不愁吃不饱肚子。但是时间久了，矛盾也就显现了出来。首先，我们缺少粮食。军中带来的粮食很快就吃完了，虽然湖鱼不缺，但也受不了长期当饭。此地偏僻，鱼虽然打得不少，但是要想贸易却很难，没有钱就买不到粮食。我们不敢上岸劫掠，怕引来明军围剿，岛上土地也有限，种不了许多作物。何况人都住在了高处，低洼处经常发水被淹，种了作物也颗粒无收。但是现在，粮食的问题我们已经基本解决了，三十年了，我们都习惯了以鱼为食，吃鱼总要比饿死强些啊。只是由于连年捕捞，岛周围的水域已经捕不到什么鱼了，我们现在捕鱼是要越走越远了。其次，缺少必需的生活用品。人可以不吃饭，但不可能不吃盐吧？冬季寒冷，打起来的鱼不容易变质，我们就把鱼运到镇上交易，虽然运转困难，但为了能够换回必需的盐，也不得不如此。一冬的劳作，也只能换回一年所需之盐啊。至于衣服呢，也都是上天的恩赐，我们不光吃鱼，连穿的都是鱼啊。”

“穿鱼？”董雷疑惑道：“鱼怎么穿啊？”

田野道：“你看我穿的这条裤子，就是鱼皮做的。我们将整张的鱼皮剥下来，把它绷开晒干，然后将鱼皮揉软，再用线将鱼皮缀成一件件的衣服。”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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