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第纵收刀而立。

小多注意到他胸前的衣衫残破不堪，显然是被利刃划破过，却没有看到血迹。

成小吉大声喊道：“张大哥，你没事吧？”

张第纵走上前来，笑道：“无妨。”

小多道：“没事就好。张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似乎要找你麻烦？”

“张大哥，你衣服怎么破了？难道被那个怪人伤到了？”成小吉看清了张第纵胸前的衣服破洞，有些紧张地问道。

张第纵摆摆手，道：“这事一会再说，当下有件事要先去办。”

“什么事？”

张第纵叹口气，道：“林中的那位，就这么放着不管也太可怜了。”

他这话一出，成小吉当即面露难色，之前那幅可怕的景象还在他面前挥之不去，他可不愿再去面对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

小多点头道：“你是说赤蛇吗？好歹也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也好，就去帮他收尸吧。”

厉泠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小多又说道：“小鸡，你要是不想去，就到石台上等我们好了，帐篷也搭好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会。”

成小吉闻言先是犹豫，眼看三人已经动身，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这该死的黑暗森林之中，心中一阵发毛。

“诶，等会我啊！”

夜色如水。

青色的月光穿过树杈的缝隙，静静地照在赤蛇早已冷透的尸体上。

尸体残破不堪，血腥味引来了几只夜枭，正聚在尸体之上大快朵颐。

“走开。”张第纵一道火系封印力冲击赶跑了那些夜枭，一阵呱噪的鸟鸣声中，群鸟隐入了夜色之中。

小多微微摇头，道：“真是惨，死无全尸。”

成小吉躲在众人身后，苦着张脸不想去看，却又敌不过心中的好奇，总是忍不住抬头观望，看一眼就立马移开视线。

如是几次之后，成小吉忽然发出一声疑问，道：“奇怪，他也没被绳子吊着，怎么就悬在半空中呢？”

赤蛇的尸体成大字型挂在一棵大树之上，先前成小吉没有细看，此刻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绑着绳子，是以有此一问。

张第纵道：“他的四肢被那人用封印力钉在了树上。”

“封印力？”成小吉小声道，“原来如此。”

他这才看清，在赤蛇的四肢之处，有四道尖锐的金色光芒，如同四把尖刀一般，将赤蛇死死地钉在了树上，只是这四道金光太过暗淡，并不引人注目。

厉泠打量了尸体片刻，道：“奇怪。”

小多问道：“泠姐姐，怎么了？”

厉泠道：“你看，他身上的的伤口，看似杂乱，其实每一刀都只是划破皮肤与肌肉，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血管，尤其是心脏处的那一刀，整个心脏都完好无损。”

小多闻言一看，点了点头：“经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身边忽然传来张第纵的轻声细语，小多转头看向张第纵，只见他正双手合十，低声对着赤蛇的尸体念道着什么。小多仔细听去，只听到一阵叽里咕噜如“南无、阿弥”之类的话语。

三人奇怪地看着张第纵，等他小声嘀咕完，只见他抬起双手，一道火焰燃起，将树上的赤蛇尸身点燃。

“尘归尘，土归土，愿你早日去往彼岸超生。”张第纵手中发出赤色光芒，火焰更盛，不一会便将赤蛇整个吞没。

小多三人略带诧异地看着张第纵。南楚大陆流行土葬，南楚人相信人死之后会回归天印之主的怀抱，留得尸身可以安然入土，是以对张第纵将赤蛇的尸体烧毁十分惊讶。不过，他们几人与赤蛇非亲非故，且之前赤蛇还曾与他们有过冲突，是以也就没有发出异议。

不过片刻的功夫，赤蛇便已完全化为一团灰烬。

张第纵轻呼一口气，转身看着众人道：“这是我家乡的做法，人死之后，烧为灰烬，尘归尘，土归土，与这个世界彻底长辞。”

小多道：“张大哥家乡的风俗倒是奇特。”

张第纵道：“恩，是和这边有些不同。好了，咱们回去吧。”

众人起身向着石台走去。小多回头看着树下的那一堆黑灰，夜风一吹，四散飞开，不禁有些感慨：“人死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呢。”

路上张第纵主动讲起在森林之中的情形。

原来他和成小吉分开之后，在林中四处寻找猎物，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林中深处。奈何林中并无他要寻的野鸡，正准备回去，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呼。

“我就去悄悄过去一看，正看见那个怪人将赤蛇分尸。”张第纵砸着嘴，啧啧道：“真是可怕的情景，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哪知道这时候，那个人忽然转头看向我这边，我心中一惊，正打算逃跑，那人的刀却忽然朝我飞来，幸好我退得快，不然胸前现在就和树上那位一样了，哈哈。”

张第纵说着，往身前的火堆中添了根柴，看着跳动的火苗，眼神有些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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