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的严瑾，身形枯槁，脸上惨白，在那嘀嘀咕咕的喊着。看见王羲进来，也好像把他当做空气一般，眼珠子没看他一眼。蒙眼的黑布，也早就掉到了脖间。

王羲吩咐过林清，让符塔好好关押这家伙，说不定还有用处。

所以每天定时会有人过来给他喂食，而且严瑾这家伙，卧底符堂这么些年，符塔也不想轻饶。王羲这般毒刑，丝毫没让符塔反感，反而好像默认了他的这些做法。

“严瑾，你还好么？”

王羲朝他打了个招呼，但严瑾的眼皮都没翻一下，依旧来来回回的那么几句。

“我没有杀人……我就毒害过那么几个，都没让他们死……顾家的老太爷……你不要杀我，我没害人，我没害人……”

严瑾眼珠子瞪着死死的，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地消息。

他头顶的水桶，依旧在滴着。只是周围静悄悄的，王羲估摸着，严瑾被折磨疯了。

只是他嘴里透露的话，不知靠不靠谱。王羲上前，用力的按住他的头：“严瑾，看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杀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严瑾使劲挣扎着，瞳孔中布满了无数层血丝，面目可憎。

他嘴∈√∈√∈√∈√，★.∽.n∷et里来来回回说着这么几句，眼神也无法聚焦，王羲离得这么近，他都只当空气。

王羲内心琢磨一下，说道：“我不杀你，顾家的老太爷，是你下的毒？”

“我就下毒，别的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干，他还没死……还没死……”严瑾眼神涣散，头被王羲死死按着，但还是在不住的摇晃，脸上的惧怕，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家伙，好像真的疯了……

只是也透露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顾家的老太爷，竟然也身中剧毒？这事情，要不要告知顾惜朝……王羲抿了抿嘴，顾家的死活，其实和他无关，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知道了这件事，他觉得，好像能布置一些什么。

如果能制造一起兄弟逾墙的事情，王羲显然是乐得其成。

而且说不定还能借此事，彻底把顾家搞死。产业这一块，顾家已焦头烂额，如果顾惜朝再搞哥什么内部分裂，兄弟之争，那顾家分崩离析，也是早晚之事。

王羲一把掐住严瑾的脖子，厉声道：“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木罪还是顾惜辞？”

“是顾惜辞，顾惜辞让我这么干的……不对，是木罪，是师父……”严瑾有些语无伦次，让王羲眉头紧皱。

“到底是谁？”王羲在他耳边大喝。

“是谁？是谁？我也不知道是谁？”严瑾两眼大睁，随后啊啊啊的叫了起来，显得十分痛苦。

砰！

王羲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木塞。

“哎，这家伙疯了，不知道说的话，能信几分？”王羲思索了片刻，脑海中对比着利弊，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和顾惜朝说一下。在这时候，如果顾家内部再出一点问题，那对自己只有益处。

迅速蚕食顾家的符箓市场，等到他肃清家族内部，要反手还击，基本已无可能。

这般想着，王羲走了出去。他需要把这件事，告诉林清。他自己不能出面，依照顾惜朝的精明，说不定会站在顾家立场，和自己做对。如果林清出面说这事，他就没那么多想法。

“弑父，呵呵，这顾惜辞，好狠的心呐！”

王羲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随后快速赶到符塔二层，把这件事和林清说了一下，后者的震惊，显而易见。

好一会，他才开始消化着这得来的消息。

“王羲，这事当真？”林清眼神灼灼的看着王羲，显然想看出这事，他到底说没说谎。因为事关顾家利益，他不得不慎重，虽然王羲是他的生，但他还是持有怀疑态度。

“老师，这事我也是刚刚从严瑾的嘴里撬出。至于真实性，我不好确定。但你这事，一定要通知顾管事，毕竟涉及他的父亲。我建议你和他一起，去拷问一下严瑾，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王羲顿了顿，眉头皱了皱又道，“这事我不好出面，我和顾家的关系，已经让顾惜朝管事不满，所以我只好拜托老师，毕竟你出面，顾管事不会起疑。”

“不管老师信不信，我都是为了顾管事，当初他毕竟对我有所关照，这你应该清楚！”

林清迎上的，是王羲清澈见底的眼神。他在制符间来回踱着步，好一会才咬了咬牙，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朝着王羲道：“好，这事我通知老顾去！”

“老师，希望你对顾管事说这事的时候，不要提及我，我不希望引起他的误解！”王羲又加了一句。

林清点了点头，拿了一件外套，就一脸凝重的走出了制符间。

王羲盯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虽然有一些私心，但确实是为了顾惜朝，他不想顾牧死了，他还被蒙在鼓里。虽然这事对他有利，但他丝毫没有快感。

不过顾惜辞这家伙，他是必须要杀的。这种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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